海天一色(1 / 1)

云润堂看向二人,神情复杂。道:“你二人干什么了?怎么这么短的时间竟然相处的如此愉快?轻无夜,你和我也没有这么默契。难不成你变性了?”

轻歌行道:“少在那里胡说。我和允常兄刚刚合奏一曲《静心》,我二人心中各有所悟,互为交心。”

苑清商道:“珀羁兄切勿怪罪。允常知晓无夜兄通晓音律。便相邀共奏一曲。”

云润堂道:“还有不到一刻的时间梓垣先生就要授课了。我刚刚去了允常说的醉天轩,那里的梨花酿非常好,无夜,等一会儿下课后和我同去如何?”

轻歌行道:“有如此美酒,当然不会便宜你自己。允常可愿同去?”

苑清商道:“我不胜酒力,还是不去的好。以免打扰二位的雅兴。”

三人一同来到浅云阁,这里坐着许多家族的嫡系子弟。其中有一位身着灰色长衫,掌中一把铁扇,正在向轻歌行所在方向观望着。轻歌行和其对视,二人都还之以礼。

苑天舒来到浅云阁后便开始讲述礼仪的重要性,并告诉各家子弟在瑶光榭要遵守的各项规矩,讲解了苑家《正心录》编纂的由来和初衷。《正心录》有许多拓印版,每人一份。而轻歌行在苑清商那里看到的是苑清商自己背着写下的,而且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轻歌行非常感激苑清商竟然将如此贵重的东西借阅给了自己。

下课后,那位身着灰色长衫的公子来到轻歌行面前,对轻歌行道:“想必公子就是江陵云氏的人吧。我是北川景家子弟,景暄字留寅。”

轻歌行道:“原来是北川景家的公子。我记得北川景家先祖以刀为兵器。留寅兄怎会佩戴一把铁扇?”

苑清商道:“留寅不喜争斗。他的兄长是在西方较为出名的轻越君景昊。他的武器便是佩刀云洛。北川上任家主景云天,也就是他们的父亲刚刚去世。轻越君看他不务正业,心中自是愤怒,轻越君与我兄长苑清央亲若兄弟,便把他送到这里来学习礼仪。自从流家的人退离,景家便是北方留在瑶光最大的门户了。”

景暄道:“暄素闻江陵云氏当代少家主乃是好酒之人。留寅自认品酒名师,不知少家主可否赏光同留寅一醉?”

轻歌行道:“留寅兄,这位才是云氏少家主云润堂,我是他的随从轻歌行。”

云润堂道:“难得遇到一个酒友,润堂怎会放过。愿与景兄共谋一醉。”

苑清商道:“三位既然想要饮酒,允常便不打搅了。无夜兄,若有时间饭后请到我静室一叙。叔父有事交代。让我转告你。”

轻歌行道:“好,无夜记下了。”和苑清商道别,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去往醉天轩了。

景暄道:“银海的醉天轩,酒中之王当属百日香。据闻能够品尝到此酒的人,百日之内身上都会有酒香,因而得名百日香。”

云润堂道:“我只喝过梨花酿,那个味道也是不错。留寅兄,你觉得梨花酿怎么样?”

景暄道:“梨花酿乃是淡雅君子所酿造的。相传这位淡雅君子在世时身体不好,唯好梨花和酒。后经一位酿酒朋友的指点自己酿造出这梨花酿。珀羁兄喜欢这酒必是淡雅之人。”

轻歌行道:“淡雅与否我是不晓得,可是珀羁好酒这事我是晓得的。无酒不欢是他一贯作风。留寅兄,不必介怀。”

三人一道来到醉天轩,景暄自是做东请二人饮酒。百日香一上,云润堂肚子里的酒虫就开始到处乱撞。告了一声罪便开始大喝起来。景暄、轻歌行二人大笑。轻歌行笑骂道:“珀羁,注意自己的喝相,毕竟你在留寅兄心里还是一位淡雅的君子形象。不要太过狼狈才是。”

云润堂知道轻歌行借题发挥,回怼道:“你的吃相还不如我呢?不要在留寅兄面前五十步笑百步了。这百日香真真是好酒。咱江陵的玉龙春和它比还是稍有不足。轻无夜,你也不好酒,你的那份还是给我吧。一会儿回去梓垣先生还有事情交代,你一身酒气回去自是不好。留寅兄,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景暄看二人如此互相取笑,但二人心中都为对方着想。心中升起一番羡慕。心道:“要是大哥同我能和两位这般,那该有多好!”

云润堂喝了轻歌行那份酒后,便有了几分醉意。轻歌行自是不能让润堂出丑。和景暄告罪便径自带着云润堂返回瑶光榭了。安顿好云润堂后,轻歌行便去了苑清商的静室。

此时正值申时,苑天舒已经在此等候。苑清商见轻歌行来,道:“无夜兄,叔父已到。随我来。”

苑天舒见轻歌行来,起身相迎,道:“无夜,最近银海西部有一小户仙门万氏多次来到瑶光,说有一邪祟在其家园内的流云湖内作祟,过往的渔民已经有四五人失踪。我大哥正在闭关,三弟和允衡在外游历。唯有允常能前去除祟。但其一人恐不能行事,故而我想到了你。你可愿同允常一路为万氏除去此患?”

轻歌行道:“自来瑶光榭,便一直受到允常兄的照顾。梓垣先生待我以诚,无夜自当尽力。且除祟为民本就是仙家应该做的,无夜怎会拒绝?只是不知道何时动身?”

苑清商道:“事不宜迟,现在就动身。明早日出之前赶回瑶光榭。免得他人议论。”

轻歌行道:“那一切由允常做主。”

苑天舒道:“若邪祟势不可挡,切记平安抽身。不要贸然行事。”

轻歌行二人应允一声,便动身前往银海西部的流云湖。流云湖周围尽是万氏子弟,万氏家主万青亲自看护。苑清商二人禀明身份后,便在万青这里得知了一些关于湖中邪祟的消息。湖中的邪祟乃是一条变异的幽冥蛇。蛇头上有一个红色的犄角。身长尽五十米。过往的渔船都会在湖中央附近进入漩涡之中,沉入海底,外面的人无论怎么呼喊他们都不会回头。也不会弃船逃跑。万氏子弟已经有三人沉没在湖中央。现如今将这里围住只是不愿再徒增伤亡。

苑清商道:“幽冥蛇,有摄魂之能。性残暴,若是头上长有犄角还是蛇身的,便是幽冥狂蛇。此类蛇摄魂之能更甚,且可以自行凝聚怨气。渔船上的渔民和沉没于此的万氏子弟都是因为无法抵抗幽冥狂蛇的摄魂之能,才会身死。”

轻歌行道:“此蛇已长五十米,已经有五十人死在它的摄魂之下。允常兄,听闻你银海苑氏有一音发可破摄魂之能。”

苑清商道:“我家有曲《海天一色》正破摄魂。我修习长琴,无夜兄修习玉箫。正是此曲所需二种乐器。海天一色曲谱我已牢记心中,只是难为无夜兄要在今日便学会了。

轻歌行道:“我且一试。”苑清商用琴演奏了一遍曲子,并赋有词句:天青海碧云尚红,抚琴折箫曲萦龙。散魄凝魂功成时,断邪斩祟各无终。

轻歌行照着苑清商的曲子吹了一遍,再将副词印记在脑海中。苑清商听过后,道:“无夜兄真乃音律高手。”

二人准备船只进入湖内,在湖中央附近开始弹奏和吹奏。幽冥狂蛇的摄魂被破,恼怒异常。蛇头直出水面像二人攻去。轻歌行率先离开小船,飞向狂蛇,拔出悯人,向蛇头之上那血红色的犄角砍去。狂蛇吃痛用力翻滚着身体,将自己的头潜入水下。悯人在犄角上无法拔出,轻无夜便被带到了湖中。苑清商见轻歌行被带到湖中,也是潜入水中。祭出羽辰剑。攻向狂蛇。狂蛇头上的犄角血流不止。一直都在挣扎。羽辰剑所攻击的位置是狂蛇七寸。羽辰剑将狂蛇七寸直接穿透,一颗血红色的内丹破体而出,轻歌行拔剑斩掉狂蛇的头,二人一道飞出水面回到小船上。

万青见二人无恙,并斩杀了为祸的邪祟。令自家子弟接应二人上岸。拜道:“多谢二位公子,否则我万家地界就会有更多的人伤亡。”

轻歌行道:“此蛇头可在怨气甚重的地方埋下,否则会扰乱安宁之所。万家主需要多留心才是。”

苑清商道:“无夜兄无须担心,瑶光自有安置此物的地方,无需劳烦万家主。万家主,邪祟已除,允常还要回瑶光复命。就不多留了。日后若有所需,可派人到瑶光找我。允常自当尽力帮忙。”

万青再谢,目送二人向瑶光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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