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绝境,刀口下的香!(1 / 1)

一抹凝成冰棱的剧痛死死钉在后心!冻得我后腰脊椎都炸了开!

汗毛倒竖!肌肉绷死!连牙关都在这一刹那酸麻!

没回头。余光甚至无法捕捉身后死寂逼来的杀机!只感觉到,那东西冰冷又尖锐,硬得像块砸进血肉的生铁!稍微向前拱一寸,就能捅穿烂絮般的囚衣,扎进肺里搅烂心包!

呼吸彻底停住。

不能退!这感觉……像被最老练的屠夫抵在案板上的垂死牲口,挣扎一分,立刻一刀扎进气管放血!

比柳如颜灌毒时更凶险数倍的寒凉瞬间浸透四肢!

时间被绞断了弦。远处侍卫奔忙抢救的杂沓声、老太监呼喝的尖声、皇帝垂死的急喘都潮水般褪去。整个破烂小院只剩下一片诡异的死寂,以及后心那一点冰锋直刺的、随时炸开的死亡点。

冷汗顺着鬓角滑向颈窝,冰得颈筋都在突突跳。

念头疯了似的在烧焦的脑子里打转。后头是谁?柳如颜按捺不住要补刀灭口?皇帝侍卫里有人要做绝?还是……这蛇腹草背后还有更深的阴影,要冷宫所有舌头都烂透?

不行!硬抗必死!耗着更死!必须……动!

赌命搏一线!

后腰紧绷!脚尖死抵着断砖下一块松裂的破角泥砖——刚才踢飞瓦片时踢松的!

喉咙深处憋着那股垂死兽类反噬前的凶气!

“……咳…”喉咙挤出半声压死的咳喘。借着声音带动的微颤,被冷汗和油腻浸透的破袖悄悄往下滑落半寸,露出大半片手背!

另一只手,食指中指微蜷,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挪向脚边——那堆被我甩出去又撞裂在地、沾满菌油和杂菌粉末的破坛渣!指尖悬停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沾满乌亮菌油的碎陶片上方。

后心冰冷的锋尖纹丝不动。

那寒气更沉了三分。刀锋似乎更硬了。警告!一丝一毫再动,立刻捅进去!

指尖却不再停。无视那砭骨的警告,一点一点探下去。动作慢得如同沉入水银。皮肤被那无形的寒气冻得发麻。

指尖终于触碰到最上面一层黏腻油润的菌油表层。厚腻的触感传来,带着滚沸时那股勾魂夺魄的异香余韵,和坛底陈年菌粉散出的、与蛇腹草灰白毒素混杂难辨的腐朽气息。

手指微微用力捻过那块碎陶片!指尖立刻沾上厚厚一坨混合着杂菌粉末和坛口泥土的乌黑膏体。

然后……那只沾满诡异膏物的手指……在背后那刀锋冰冷逼视下……极其突兀地、极慢地……反手抬起!竟然径直……朝着自己脸颊的方向,轻轻涂抹过去!

油腻冰凉的膏块带着冲人的香霉气,抹上了我冰冷汗湿的颧骨!

一种疯子才能干出来的、自我涂抹“剧毒”的行径!

涂抹动作缓慢又清晰。膏油蹭破皮肤,滑腻的触感分外清晰。

就是现在!

脚趾猛地发力!后脚跟狠狠朝后蹬踹!

身子在蹬踹发力的同时,向前猛地一个爆扑!

“扑哧——!”

那块松动的断砖被我左脚尖精准踩翻!后脚跟蹬踹的力气顺着脚尖传到松砖上!一股稀烂滑溜的臭泥,混合着昨夜熬煮汤水泼溅出的菌油污渍,“噗”一声被泼溅出去!正喷向我身后贴地急扑而来的那片阴影落脚处!

“呲——!”

一声短促低哑的轻响!

刺在后心冰冷的锋尖骤然一顿!似乎是那握刀的手本能地要回撤避开污秽泼溅!那致命的一点刺破皮肤的冰冷锐利感瞬间消失!

“哐啷!”

同一瞬间!我向前扑出的身体狠狠撞在刚才垒起、此时已倒塌半边的砖灶断壁上!砖石塌下来砸在手背,火辣辣的疼!

根本顾不上痛!借着扑倒撞壁的反震之力,沾满菌油杂菌的右手闪电般回抓!

指尖死死扣住刚才特意捻过的那块沾满厚腻膏物、边缘还带着点锋锐茬口的陶片!手臂如同拉满的毒弓,携着全身向后的狠劲猛地回扫!

“给老娘——吐出来!!!”

碎陶片裹着腥香恶气的油膏毒渣,如同沾血的铁钩,狠厉砸向身后那片被我砖后滑泥泼中脚腕、动作微乱的人影面目!

油光毒渣疾飞中,眼睛才终于捕捉到那片阴影!

一身洗得灰白发硬、毫无特殊标记的窄袖布衣!脸上蒙着一块同样灰扑扑的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如同浸没在寒井最深处千年不化的黑沉冰块,没有一丝活人气!只有被淤泥溅污了下摆和鞋帮,动作间泄露了那一刹那的微滞。

狠厉回扫的陶片毒油已劈面而至!

那双黑井里的眼睛瞳孔缩如针尖!不是惧怕,而是被蝼蚁挑衅时的冰冷厌憎!灰布下的身体展现出可怕的柔韧和速度!硬生生在那泼污油刺面之际,如同折断的毒蛇般狠厉后仰!那本该扎穿我后心的短刃就势斜飞!如同流电般朝着我横扫的右臂腕脉狠切而来!

要挑断我手筋!

“滋啦——!”

陶片边缘还是刮到了他闪避时扬起灰巾的下摆!油腻污黑的膏渣狠狠扯下一片灰布,也带着刺破油物的裂帛声!但手腕更凉!那断筋的刀光快得如同幻觉!

我扑倒在砖堆上的身体根本来不及收手!

“嘎嘣!”

一声牙齿大力咀嚼硬物的脆响,在刀锋贴肉的瞬间从我喉咙深处炸开!

那沾满油腻菌膏的黑手猛地缩回!沾满菌油碎渣污物的两根指头竟在刀光切过前,闪电般塞进了自己嘴里!

大口嚼碎!刺鼻的冲人霉腥气混着泥土渣子瞬间在口腔炸开!喉咙一阵火烧般恶心的痉挛!

刀锋停在了手腕皮肤前,冰冷的刃锋刺得寒毛炸立!但只割破了表皮的油污,终究没有落下。

那双浸在黑井里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晃动了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

他看着那塞进我嘴里还在咀嚼的污油和碎渣,看着那从唇边溢出的、混合着唾液的乌黑黏腻。他那双冰寒死寂的眼底,一丝极细微的错愕和……难以置信的恶心翻涌起来。

疯子!完全自残式的、无法理解的疯魔!

他动作顿住了这一丝!或许只有十分之一个心跳。

够了!

喉咙强压着呕吐的冲动!趁着那错愕,硬是顶着近在咫尺的刀锋,沾满菌油污秽的手猛地从嘴里拔出!五指张开!不攻击他面门,而是狠狠一巴掌带着令人作呕的腥腻,拍向冷宫院墙根——刚才熬煮菌油时,滚烫汤水喷溅浸透、又混着昨夜冷雨湿透生满了滑溜青苔的那片阴湿死角!

“啪!”

油腻的手掌狠拍在长满湿滑青苔的墙上!

如同抹布擦过的声音!青苔被油腻碾破,露出底下同样被菌油和岁月浸透的霉湿壁砖!

借着这一掌反推之力!身体如同离弦的泥鳅,猛地朝着与持刀人相反方向——也就是那堆碎裂的菌坛瓦砾堆,狠狠滚去!

翻滚!黏腻腥臭的苔藓碎屑、湿土、沾着死灰毒痕的野葱碎渣蹭了满身!狼狈如同臭水沟里滚出来的野狗!

但就是这狼狈一滚,瞬间拉开了我和那冰冷刀锋的距离!

那灰衣人的杀机似乎被刚才那自吞毒物的疯魔举动硬生生截断了一瞬。他甚至下意识地、极其细微地避开了我拍墙带飞的一滴黏稠油珠。

翻滚刚停!身体还蜷在湿冷肮脏的砖石菌渣堆里。冰冷的视线重新锁死!第二道扑杀的风声已至!

不行!拼速度绝对死!

“想活命吗?”我猛地嘶吼出声,喉咙被油膏刮得火烧火燎,声音如同破锣摩擦砂纸!

杀手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刀光已到头顶!

“蛇腹草毒未清!”我嗓子劈了,破音几乎撕裂耳膜,“皇帝!马上要死!”

这一句,石破天惊!

悬停在头顶寸许的刀锋如同骤然凝固!锐利的寒光钉死在头顶冰冷的夜风里!只有劲风刮断了几根额前的乱发!

那双冰寒的刀锋之眼,第一次有了重量。沉甸甸的冰。他盯着我。

“他死,”我喘着粗气,指头死死抠着地上一块沾着乌亮菌油和灰白渣子的硬菌疙瘩,迎着那冰冷的死亡凝视,“在场所有人!陪葬!”每一字都从牙缝里迸出,“你!我!刚才那大监!柳如颜!还有你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丝缕寒气,“这冷宫地下的秘密……能啃碎所有人的骨头!”

远处,皇帝的辇轿方向,猛然传来一阵剧如撕裂破布的呛咳声!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猛烈!接着是一阵令人心胆俱裂的、气若游丝的急喘抽气!

如同垂死的信号!

这声音如同钢锥钉进灰衣杀手紧绷的神经!

他猛地侧耳!身体绷得更紧!握刀的手指关节捏得惨白!那毫无波澜的黑眸里,裂开一道冰封下的细微碎痕!一丝无法言明的凝重被强行压下。

刀尖依然悬在我头顶不足两寸!冰冷砭骨!但他终究没有再劈下。

破院死寂如墓。

只听得那远处的剧咳和垂死急喘撕扯着每个人的魂灵。

灰衣人的头缓缓转回。冰寒的眼珠如同最幽深的寒潭底,无声翻滚着无数尖锐的碎冰。他看着我。

那只沾满青苔油污的手无声垂下,刀锋不再指着要害,却如附骨之蛆般悬停在侧颈位置,冰冷的杀机虽未散去,却也凝冻了。另一只手在灰布衫袖口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冷宫?”他喉管摩擦出三个字,声调平直得如同碎冰互相刮擦,“有人要它……彻底闭嘴。”

声音低沉,带着一种非人的寒冷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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