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中午，大鱼将错题本放到桌上，“终于可以吃饭啦！”
“赵榕城咱们去哪吃？”
意想不到的问题，他稍一愣神。
“我不去。”
“那你吃什么？”
“去路边买个面包。”
“我们去饭店吃嘛。都是我才害你周六要出来一整天的。我可以请你吃饭！”
“不用。”
“那我去吃了。很快回来！”大鱼向外跑去。
赵榕城重重在卷上打了个叉。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手机响了下。
大鱼发了个很可爱的表情包给他，“快来快来！我在门口！”
“干什么？”
犹豫半晌还是出了去，看到她猫在图书馆台阶下，冲自己招手。
“图书馆不准带东西进去吃。我打包了些饭，咱就坐门口吃吧。”她递上一份，“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去买了校门前沙县小吃的一个鸡腿饭，和我的一样。”
“我不要。”赵榕城皱眉。
“浪费粮食多不好，你就吃了呗。”
“丢了。”
油盐不进。
大鱼放在一边，“我放在这儿。你要是真不吃了，我待会拿来加餐。”心想，天呐！这么大一份我还能刚好吃完！两份饭怎么吃得了······不管了不管了！撑死还算条好汉！知道赵榕城不想和自己待着，就跑到楼上走廊去吃。
吃了一半，大鱼好奇赵榕城有没有吃那盒饭，探头下去。
——看到他坐在楼梯上，一边吃一边看书，察觉到她的目光，他转头狠瞪她一眼。
······莫名被瞪得好爽······
大鱼连忙低头咬了口鸡腿。
手机收到赵榕城的信息，他转了二十块过来。
“不用这么多。这饭才十块钱。”大鱼转回去十块。
他没回复，也没收。
吃完饭，回到座位上。赵榕城已经坐在那里，板板正正地在看一本英语杂志。
大鱼坐下，他开口道，“刚才的题已经改了。你重做一遍。”
“哦好。”大鱼趴桌子上写起来。
大概是中午吃得太撑，一吃得撑就觉得困得慌。她偷看他一眼，见他还在垂眸做题，稍放了下心，用手支着头假装在思考。
先眯一会···
在梦中，她仿佛回到了初中，初中操场那个厕所仍满地是屎和呕吐物，没人来打扫过。她正在巡视，厕所上方突然响起了欢快的音乐，然后，每个隔间的坑开始喷射。
这射得叫一个高！还沾到天花板上了！
大鱼冲出厕所，看到外面一片蓝天白云模样，还有一个大平原，许多肥猪在草地上奔跑。
她忍不住笑起来。
醒了。。。
她的笑容凝固住。
她对上赵榕城的目光。
他看了自己几秒钟，又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个布满口水的草稿本。
整个本子都被那滩口水湿透，上面红黑的墨水晕开，字迹边缘变得模糊。
大鱼：“。。。。。。”
赵榕城把一包纸巾丢过来。
大鱼手忙脚乱地抽纸狂擦。
“我明天赔个新本子给你···对不起！！”
“不用了。”赵榕城加重每一个字，他的眼神能杀人！
“你好好睡你的觉去吧。没心思学就不要来！”
“我会好好学的！对不起。”
赵榕城没再搭理她。
大鱼只好拿出作业来做。
一道立体几何。她建了个系，但一直算不出那俩线平行，卡了好久。还有下面一道数列题，她是一点方法都想不出。做完其他题，她就看回来，在本子上打了一堆草稿，奈何都没办法。
“那个。”她望向赵榕城，“这两题怎么做啊？这个平行我证不出来，都算好几遍了。”
赵榕城放下笔，略扫一眼，“你这个n的坐标系写错了。”
大鱼疑惑，，“没有吧？我验过。”
赵榕城随手在本子上算了遍，“我算出来是2√3。”
“我去，还真是算错了。”
大鱼又问他数列题，他给讲了一遍，他的思路很跳跃，大鱼有点听不懂。
“你的数学思维好好哦！”大鱼赞叹。
“是你基础太差了。”赵榕城沉思，眉眼中带着一丝落寞，“我不是靠数学拉分的。在一班我的数学是倒数。”
啊？！大鱼默默将下巴合上。创新班的人太变态了吧！？
“我们班那个每次年级第一的，全科都几乎满分。”
这个大鱼倒是知道。年级第一，夏萧玄这个名字真是如雷贯耳，那人除了语文差了点，其他六科都是战神级别的存在。能将年级第二吊着打。
“其实，我觉得你的实力很强的，之前我们班的第一名都远不及你，但她也能去二班。”虽然在创新班中二班实力比一班差了一大截。
“分班考试我没进前100。”赵榕城脸色阴沉。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常年在级前二十的人来说无谓是巨大打击。虽然级排一百多名对于大鱼来说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哎呀，没事没事啦！按照惯例，高二下学期期末会再有一次分班考试的。你到时候一定能重回一班。”
赵榕城低头去找卷子，“别费话了。你去按我说的方法再写一遍数列题。”
“遵命！”
两人做题做到六点多，管理员来催人了才走。
“没想到我周末这么励志！早上六点起床来图书馆写到下午要吃晚饭的时间！”大鱼很自豪。
“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赵榕城嘲讽，“看来平时你努力学习的时间也不多。”
“我已经会了这种类型数列的解题方法了！以后再做这种题决不会丢分！”大重献宝似地，“为了表达感谢，我请你吃喝奶茶啊。”
“不用。”
“那水果呢？”
“不用。”赵榕城走快几步，“明天见。如果你还来的话。”
“明天见！”大鱼挥手，尽管他再没回头看过一眼。
饭后，大鱼嚷着让容京带她去超市买东西。
“不去。这么远。而且它旁边在装修，停车很麻烦。”
加倍坐在沙发下看动画片，听到哥这么说，立马说道：“我···我的一个作业是要去买油画棒，我上课要用。”
“去网上买不行吗——哎？我前两周不是给你买油画棒了 么？”
“明天就要用了。···你上次给我买的又不见了。”
“···算了。正好一起买。”客京去卧室拿车钥匙。
大鱼与弟弟对视，“我刚才还见你书包里有油画棒。”
加倍去拿遥控器关电视，“我想哥带你去买东西。”他将书包拉链拉好。
超市内，大鱼去了学习用具那个区域，找和赵榕城那个本子一样的，没找到。只能拿了几本类似的。
加倍帮姐拎着包，等在旁边，容京则去买点酱油和酒。
“你看看，哪个好看？”
“都好看。”加倍认真道。
“那好，全给他算了。”
“姐你要买给谁？”
“同学。”大鱼吞吐道，“弄脏了他草稿本。”
加倍自然知道自己亲姐是什么德行，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