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大锦朝皇帝座下有一支锦衣卫,武功高强,品貌非凡,选举制度极其严格,能进去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真本事在。锦衣卫底下又分为南北两司,南镇抚司专管本朝的法纠和军纪,而北镇抚司权力就大的多了,臭名昭著的诏狱,残忍的审讯手段,轮番上阵的酷刑……里面的犯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死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啊——”诏狱里传来一声惨叫,“裴慈音,你敢对我用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刚说完这话,就被行刑的锦衣卫堵住了嘴,紧皱着眉头,说道:“快闭嘴吧!都嚎了一天了!早点认罪早点解脱!”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宠着的沈呤风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在刑架上挣扎着,嘴里“呜呜呜”的叫着。
他怎么可能认罪,认了罪不就是等于往火坑里跳嘛!回想起被抓走前母亲说的话:“风儿,你放心!你爹已经去求皇上了,想当初沈家,裴家,江家,聂家都是跟着皇上夺天下的,可以说当今陛下这皇位这四家出了不少力,如今裴慈音已经跟裴家闹翻了,而你爹又去亲自求皇上,皇上肯定会斟酌几分的,只不过是死个女人罢了,你只要打死不认,相信那裴慈音也会拿你没办法!”
可惜啊,她低估了北镇抚司,更低估裴慈音,进了诏狱,不死都得脱层皮,哪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出来!
更何况裴慈音是何许人也?三岁丧母,五岁的时候大哥死在了战场上,二哥不得已去向皇上请旨顶替了大哥的位置,看到自己亲近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她硬生生的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照着兵书练了两年武,七岁那年遇到顾明璋,被他带回了锦衣卫,在锦衣卫选拔场那个实实在在死过人的地方,谁都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然闯出来了,并且一步步坐上了北镇抚司镇抚使的位置,今年也不过十八,诏狱里有不少酷刑都是这位镇抚使想出来的,别人都避之不及,偏偏有不信邪的人往上撞。
夕阳已经降下,把阴暗潮湿的诏狱映成了红色。“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喊声逐渐弱了下来,头发落在他脸颊两侧,白色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染,双腿无力的弯着,看到来人时,立马精神了起来:“呜呜呜!”
“哎!沈公子就怎么这么执迷不误呢?早点认罪也少点苦头啊!”说罢,拿掉了他口中的布。
“裴慈音,没罪为何要认罪!难不成诏狱里的犯人都是屈打成招的?裴慈音!你就不怕我告到陛下那里去?”沈呤风喊道。
听到这话,裴慈音眼眸暗了一瞬,慢慢的走到他面前,低下头,拿着刀在他脸上游走,缓缓的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蠢啊,挑个皇上微服私访的日子去欺男霸女。”
“锵啷——”锁链的声音微微响动,“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慈音嘴角勾起,拿起一个木棍和一条裤子甩在了桌子上,沈呤风顺着看去,急忙闭上了眼睛,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陛下日理万机,怎会管这种小事!裴慈音,你这是滥用私刑!”
“锵啷——锵啷——”
“滥用私刑?呵!”裴慈音拿起一把刀,走到他面前
“你想干什么?裴慈音我警告你,别动我,你一个裴家的……啊——”话未说完,只听的一声惨叫,沈呤风腿下瞬间流出鲜血,晕了过去。
在门外听到声响的江浸白走了进来,瞪大了眼睛,不确定的看向裴慈音,裴慈音坦然道:“嗯,以后就不会去祸害人家小姑娘了。让他画押。”
江浸白拿出一张罪状,拿起他的手指按了上去,递给了裴慈音,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江浸白望向裴慈音:“今天端午节,不知镇抚使大人可否赏个脸,陪下官一起去醉仙楼吃个饭呢?我请客!”
“好!”最后那三个字出来以后裴慈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缓缓的走向江浸白,“不对啊,江浸白,出了名儿的大孝子端午节你不回去陪家人?”
“啊~家人啊,别说了,我爹陪我娘去江南一带玩了,现在我家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江浸白如实道
裴慈音强压下笑意,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他一步出了北镇抚司的大门
“哎,等等我!”江浸白大步跟了上去
——
“小二,来几盘你家的招牌菜,再来两壶桂花酿!”
小二顺着声响,看到来人,顿时来了精神,“哎!江千户,今儿怎么来光临醉仙楼啦?难不成是想盼儿姑娘了?”
“别瞎说,今儿来只吃饭!”江浸白道
“我都懂!”小二一脸笑容的望向江浸白。“哎!裴大人也来啦!两位大人去雅间稍等片刻!”裴慈音笑着点了点头,随着江浸白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