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了。
四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
考研失败,只能二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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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找到工作。
心理学这个专业本科生的对口就业率高达2%。
我至今不敢告诉墨雄和玛莉娅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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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去牢东报完考研班。
英政线下班+心理线上班,整整两万四千文。
从明天开始我就得六点起床,赶七点的公交和地铁去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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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知道我没有去找工作。
可我又能对他们说什么呢?
“我去年纯裸考!一点都没复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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戕殆是一种接近腐朽和破败的体感。
放在大二大三的时候,高低是个XK级权限支配事件。
但放到今天,是非对错我早已无心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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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我,显然是有罪的。
我所偿还罪业的方式就是一次又一次不断自戕。
然后在尘埃和血烬中重生,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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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存在的姿态。
另一种有别于过往的活法。
另一种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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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副冗余重荷的躯骸。
但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浪费了。
余下的半年时光里,有的是机会给我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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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是会生锈的,尤其是在长期闲置后。
现在的我的记忆力、学习能力,早已不如初三高三时期远甚。
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在命定的终结之日降临前,还远不到谢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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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丫丫。
或许我也曾有过那般盲目痴愚的年岁。
智慧的根源是苦痛,或者反之,苦痛的根源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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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生来就注定要去背负这种苦难。
我在被创造出来的那天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解决学业问题。
虽然我并不否认,我很羡慕他们俩那种无忧无虑和没心没肺的生活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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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有人在负重前行。
玛莉娅和墨雄已经没法撑太久了。
我终有必须长大去面对社会的那一天,终有必须去扛起整个家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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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的幸运和福源从不怀疑。
可生活就像是沿着河堤踩单车,来时下坡顺,去时上坡难。
我又能像巨婴和白眼狼似的压榨墨雄和玛莉娅的残躯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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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有考虑过,大不了魂归虚界,就当有如大梦一场。
欧尼无疑是我的所有侧面中最自私的那一面。
但说句实话,我曾羡慕过他懂得如何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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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劳动力严重冗余的神幻集团。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一般劳动力。
没有任何比较优势的我,必须要去谋求更高星的干员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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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上岛了,能上岸不错了。
学如苦海,岂有最苦?苦海无涯。
然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喜无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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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还是毕业了。
那最后一年的大四生活,除了毕业论文和答辩的那几天,都在浪。
在玩,在爽,在笑,我笑得多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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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不后悔。
哪怕我魂归虚界,直视着造物丰碑的铭文。
哪怕另一条世界线的我活得更加灿烂,我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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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注定是要去背负罪业的。
背负那些自己在肆意妄为之下所犯过的错。
能弥补就弥补,不能的就一笑了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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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线的无数个可能中,同时存在无数个我。
有的我甚至早就魂归虚界了,还向我发送过他们临走前的光景。
但现在这条世界线的我,才是写下这段文字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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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文字构成的幻觉中看到过不一样的风景。
我曾一边恪守处身教条,一边一个人玩的很大。
我也有过幻觉,也有过妄想,也有过童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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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不后悔。
另外的世界线固然不一样,但苦痛总是贯穿着方方面面。
我之蜜糖,吾之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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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多元宇宙之上的叙事层维度有另一个我。
兴许也会逃到一块美丽的可能性中吧?
不知道会不会降临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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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用为如何活下去发愁而快乐的荒废了22年读书生涯的我”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有幸福快乐的童年时光和爱我的爸爸妈妈的我”
过于美好以至于看起来像是童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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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像个七八十岁的老朽。
有时候我又像个五六岁的稚童。
但这具躯骸已经来到二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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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视过高真的很容易在梦中窥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从而开始去怀疑和质疑整个幻界的存在到底是否真实。
若我生在魔幻帝国,或许我甚至能够去当个枢机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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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要早些休息了。
明早六点半起来帮玛莉娅开店,然后七点半去上课。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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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另一种存在的姿态去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无非就是换个活法的事情罢了。
后面……可能日记就会变成学习笔记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