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将屋子围上,贞女堂的护院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许长青看着面前两女一男的混乱,脸色极其难看的怒喝一声:“你们还不分开!”
王翠梅呜咽的哭着:“许知府为我做主啊!是这个贼人闯进来的,您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的处以极刑,来正我们贞女堂的清名!”
李四又是一巴掌抽歪她的脸,哭的更凄惨:“青天大老爷,是她勾我过来,要与我做恩爱夫妻的!”
王翠梅一向高傲,今日的颜面尽失已经比打碎她所有的骨头还让她难堪。
现在她又听李四颠倒黑白,喉间顿时涌出一口血,行如恶鬼的想去扑打李四。
可一旁的许长青早就看不下去了,让人将他们二人分开,拽下床来。
王月如没了束缚,哭跪的去抓许长青的裤脚。
“大人,堂主一向贞静守节,将名誉看的比天高,怎会做出此事?定然都是小人陷害!”
她目光恶狠狠的看向陆知薇:“大人,一定是陆知薇!她每天形迹鬼祟,定然是她与人苟且,又嫁祸给了堂主!”
许长青皱眉看向一旁的陆知薇:“这事可与你有关?”
陆知薇上前淡定自若的行了一礼:“知薇见过许知府,年幼时就听父亲提过许知府断案如神,行事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果然如父亲所说,许知府风采卓然、气度不凡。今日有大人在,定能查明真相,主持公道。”
陆知薇声音婉转如黄莺出谷,行礼时腰背挺直,姿态优雅的像是画中走出的仕女。
饶是许长青半生阅人无数,却也未见过如此气质出尘的少女。
短短一瞬,也有些晃神。
他心下暗叹一声,好个如兰似玉的女子,出身定然不凡!
他忙问一声:“令尊是?”
“家父是陆秉信。”
许长青听了这三个字一下紧张了,当朝丞相!
“原来是陆丞相的千金啊,快快看座。”
许长青一下亲近不少,让人又搬来一张椅子。
陆知薇坐下皱眉道:“父亲让我来贞女堂本意是想让我来静心养病的,没想到竟然碰上这样的腌臜事!过些日子,父亲派人来接我时,知道这一切不知道该多心疼。”
陆知薇淡笑的暼了王月如一眼,她立刻不淡定了。
王月如一脸怨毒道:“许大人您别听她胡说,她就是犯了错被赶到贞女堂的!丞相也许早就忘了有这么个女儿!”
“闭嘴!”
许长青怒喝一声:“丞相为人端正,怎是抛弃亲女之人?你先是污蔑陆小姐,又是辱丞相名声,你该当何罪!”
王月如被这气势一吓,顿时不敢说话了。
“大人,请您为草民做主啊!”
李四见势赶紧爬出来,跪着将头磕的直响。
“这老妇寂寞久了,时常找我过来为解闷,今日我们俩正欢好时,她竟然想让我去欺负陆小姐!我与陆小姐素昧蒙面,如何能做出此事?草民断然拒绝!可这老妇见我不依,竟然一怒之下用刀割了我!”
李四悲愤的一撩裤子,这一裤兜子血迹给许长青都吓了一跳。
“什么?堂主怎么会如此?”
陆知薇不可置信的咬了咬嘴唇,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她盈盈的跪在地上,柔弱又无助道:“大人,您要为知薇做主啊!若是……知薇定然是活不下去了!”
许长青愤怒的指着王翠梅:“好一个贞女堂堂主!人前满口的女贞女戒,背后竟然如此放荡,心思如此恶毒!你这样的人活在世间,简直是没了天理王法!”
王翠梅听着他们颠倒黑白,简直辩无可辩。
王翠梅眼泪流的心酸,字字泣血:“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贼眉鼠眼的恶臭男人?”
李四横了她一眼。
臭娘们,要不是她起了恶毒心思,他现在怎么可能连男人都不算了!
“这案件证据确凿,王翠梅先是犯了通贱之罪,又是蓄意伤人,本府现在判她沉塘!至于这贞女堂堂主之位,改日再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
许长青拍板下了决断,王翠梅还是不服的想要挣扎,但嘴里已经被塞了臭布,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四哆嗦的双手扑在地上,等着他的审判。
许长青见他已经被废了命根子,算是得了惩罚,直接就让人给他扔出去算了。
贞女堂的众人被解散出去后,许长青留了陆知薇谈话。
“多谢许大人来的及时,要不然这王翠梅积威甚久,今日之事就被她轻飘飘的给带过去了。不知哪日又想起什么别的害人法子用在我身上。”
陆知薇轻轻的哭出了声,柔弱无助的模样,让许长青也有了些恻隐之心。
“这王翠梅为何要害你?”
许长青想不明白,丞相的女儿不好好巴结,还做出这么恶毒的事!
陆知薇轻叹一声:“大人不知,这世上最险恶的就是嫉妒之心了!那个王月如是王翠梅早年生的女儿,这事也是我无意得知的。王月如一向在这娇纵惯了,定然是见不得我的。”
许长青点点头,女人的妒忌心确实可怕。
陆知薇目光感激:“我今日写给父亲的家书定然是要好好的感谢一下许大人的!许大人的恩情,知薇也会一直铭记于心!”
“哈哈哈不过是小事,何足挂齿啊!”
陆知薇更是乖巧懂事:“于大人而言是小事,于知薇而言已经算是救命之恩了!只是这几日恐怕堂里的变故较多,我身边也要留人,这信能否麻烦大人帮我送出去?”
许知青当时乐不得的答应下来,若是有丞相一个人情,今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再派两个衙役守在你这,省的再有别人冒犯你。”
陆知薇顿时更加感激了:“还是许大人想的周到!知薇再次拜谢许大人!我这就回去写信,麻烦许大人等我一小会。”
送信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让依依也跟着高兴。
“王月如是王翠梅的女儿?这事你如何知道的?”依依有点好奇。
“瞎编的。”
陆知薇顺口一说而已,谁会去查一个要死的人之前有没有私生女?
依依感叹几声:“这些年我被堂主磋磨,总想着要回家之后再想办法报复回来,没想到你还没离开就让她沉了塘。”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陆知薇美眸一眯却说道:“既如此,让她这么死了,那确实是便宜她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