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开始缓慢的朝着怪物周围汇聚,
在它身上的经幡像是收到了什么召唤,猛然扯紧,将怪物吊在了原地。
随着苏灵口中的法诀念出,经幡越缠越紧,到最后,她都能听见从怪物身上发出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了。
苏灵没有停下,
周围阴冷的栖息在逐渐消退。
“管用!”
在她身后,似乎发生了一种极为灵异的变化。
却见正房前,大门敞开,中间放上一个没有点燃的炭盆,两旁摆满花圈,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整齐划一的跪在门前,身上别着小红花,痴痴地笑着。
像是有人在这里办喜事一样。
苏灵听见背后的声音,但是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候,她不敢冒险回头去看一眼。
只感觉后面像是有很多人一样。
苏灵牵魂已经到了最后,身上的妖力也接近干枯。
在怪物的那张脸上,那个极为执行的五官,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充满歉意的眼神看的苏灵心头一颤。
苏灵不敢想,如果这道意识也是个恶鬼,那该怎么办。
“敕!”
法诀成!
苏灵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在他身前的不远处,那只怪物落到地上,身上的经幡绷紧缠绕在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黑水流出。
“你是什么人,怎么闯入了张家?”声音响起,像黑暗中一盏稳定燃烧的油灯,光芒虽不耀眼,却足以驱散恐惧的阴霾。
好……好温柔。
苏灵听着它,紧绷的神经会不自觉地放松。
“这里是张家?什么张家?你又是谁?”苏灵连续问出几个问题。
那到声音没有立刻回应苏灵,反倒是抬头看向四周。
“这么久了,这里依旧是这样黑暗。”那怪物发出女人的声音,轻声说到。
“对不起,我叫项瑶,至于这里的主人,过了那么久应该没人能记得住他,张丰财,也就是站在你身前的这个怪物,”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我能感到,我的时间不多,张丰财是个傻子,但是他们家里十分宠溺他,给他娶了七房,只有我活了下来,你要想逃出这里,必须要在他意识回归后,将他的肚子刨开,取出里面的钟表,调到凌晨六点,否则你们会被一只关在这里,直到永远。”
项瑶说的很快,几秒钟的时间,就将活下去的的方法说了出来。
苏灵刚想再多问一句的时候。
就看到眼前的项瑶脸部一阵抽搐,五官再次开始扭曲。
“可以帮我个忙么?找出我的那些姐妹的骸骨,帮她们入土为安……”还没等苏灵回复她,项瑶的眼睛就闭了起来,怪物身上的黑水开始流出,再次浸湿了经幡。
苏灵瞬间转头,这次他看到了后面的景象。
像是大婚一样的场景在她身后浮现,淡淡的唢呐声响起。
“还想让我也当你媳妇么?真是痴心妄想!”苏灵心中恶寒,强压住妖力枯竭带来的眩晕感,小手再次一挥。
残余的妖火呼啸着扑向那诡异的婚宴场景,妖火开路,直接将正房内的炭盆掀翻在地。
与此同时,在宅院另一侧靠近残破围墙的地方。
陆明紧握着断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空气黑得如同墨水,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令人不安的腐烂味。
刚才苏灵那边爆发的光芒和怪物的嘶吼让他心急如焚,但混乱鬼宅的格局和无处不在的诡异存在让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苏灵!苏灵你在哪?”他压低声音呼喊,声音在死寂的院落里显得格外微弱。
突然,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低头一看,是一块长满滑腻青苔的石头。
他稳住身形,目光却被石头旁边一口被荒草几乎完全掩盖的枯井吸引。
井口不大,石砌的边缘风化严重,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枯藤。
就在他打算绕开时,井口深处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抽气声。
陆明浑身汗毛倒竖,屏住呼吸,握紧了断剑,慢慢靠近井口。
他蹲下身,用断剑小心翼翼地拨开垂挂的藤蔓,朝黑黢黢的井底望去。
井不算太深,但是里面更加黑暗,陆明将断剑用力砸向井口,冒出连串的火花,陆明勉强看到井底蜷缩着一个身影。
那身影穿着现代的运动装,沾满了污泥,正瑟瑟发抖,一只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铜钱串成的短剑。
“谁…谁在上面?”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从井底传来,声音压得极低。
“是我,陆明。”陆明平静的说道,但是她略带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找到了!
在井底的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林小满!
听到陆明的声音,林小满紧绷的神经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但恐惧依旧占据着上风。
“不……不行!上面……上面有东西!很可怕的东西!天快黑的时候我误闯进来,看到……看到正房那边有好多穿着旧式衣服的人在走动,表情……表情好怪!我吓坏了,就……就躲到这里来了……”
“你来了,就说明老板也来了是么!”林小满突然激动起来。
陆明点了点头,紧接着说到:“我和她走散了,刚才那边发出的动静,就是她和怪物打斗发出来的。”
陆明没有隐瞒,现在尽可能的安抚林小满,对之后的作战有益处。
“你还能走动么?”陆明问道。
林小满从井底站起,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活动了一下。
“没事,没有扭伤的地方。”
陆明心底长出了一口气。
如果林小满扭伤了,那她很难活着出去。
“唉……”
就在他们两人聊天的时候,突然一声叹气声从背后传来,近在咫尺,就像是紧贴在陆明的身后!
陆明没有犹豫,扭转身子直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砍去。
在目光扫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什么人都没有。
“你听到什么了?你还在上面么!”林小满站在井底,压低声音,用尽全力地喊着。
她的喉咙因为这种状态变得有些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