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正月初五寅时
阴冷的天气伴随着道道闪电横空划过苍穹,
白色惊雷犹如苍龙嘶吼般蔓延向一座府邸之上。
然而这座府邸中其中一处屋外,围了一群稀稀疏疏的下人。
此时正值一个女人阵阵哀嚎声从房间里传出并回荡在府邸上下,
在其屋子里的接生婆已经满头大汗了,
还不时面露难色地盯着刚露出半个脑袋的小家伙卡着出不来。
接生婆听着女人的动静,
实在不忍心便开口安抚道:“你在坚持一下马上就出来了,这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不然得被你活活蒙死,你忍心啊?”
只见那女人面色惨白一只手正紧紧地抓着床边的布帘,
狰狞地弩着力脖子两侧的青筋暴起着。
又过了良久,女人突然两眼一翻同时抓着布帘的手缓缓垂到了床边
此时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可是身体还在其里面。
接生婆见状赶紧招呼屋里其他几个下人查看其情况,
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忙得不可开交
终于在几声呼唤后,女子才虚弱地睁开了双眼,
看向接生婆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保孩子,切记保孩子。”
接生婆听罢,无奈地冲女子点了下头。
然而此时屋外下人们正小声议论着屋里的动静。
“这都几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是啊!这是生了个犟种?”还有的人说:“这孩子是不想来这世上……”等等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
一个身穿黑色大褂,手里拿着一个旱烟杆的老头突然咳嗽了一声,
无奈地打断道:“母子平安是最好不过的了,只要能来到张府便是那孩子的荣幸,必然是不能亏待了!”
众人听罢,议论声才慢慢停了下去。
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骇人的闪电也消失了,屋里也终于有了点动静。
响亮的孩儿啼哭声犹如初晨时分的太阳划破天际,这一声声啼哭声把人从忧郁中拉了出来。
此时外面还下着细细的小雨
门外的下人以及府上管事的几人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都想知道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时屋门被一个老态龙钟的人缓缓推开了,手里抱着一个襁褓。
从这人面相上看,尽然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年龄甚是古怪。
伴随着老人的咳嗽声以及怀里婴孩的啼哭声,下人们小声的议论声这才慢慢地消失了。
随后,那个老人慢慢地提高了些音量说道:“恭喜张家是个男孩,咳……咳咳。”
就在沉浸在男孩降生在府上是多么光荣,
这是祖上三辈子带来福分的时候。
只见那看不出男女的老人,慢慢穿过众人,也不顾下人议论些什么
径直走到那个穿黑大褂的老头身边,
喏喏地说道:“老管家,孩子保住了。但那女的嘛,我也是尽力了。你们老爷走的早,这太太也没了孩子将来万一有个啥闪失,你们张家可就绝后了!况且我看这孩子活不过20岁啊!”
老管家听罢,点燃了手里那个锈迹斑斑的大烟杆,
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我也看这孩子来这世上来的不简单。不过再怎么说都是张家的后代,你是看出来什么了吗?”
老管家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个接生婆,眼里透露的不知道是什么,
又像看透了一切又像是在悔恨一般。
接生婆回答道:“这孩子刚出生也算是间接克死了她娘,命太硬了。命太硬的人谁在他身边都落不下啥好结果。”
那个接生婆说道“办法嘛,倒是有,但是只能延迟,而且不好找,还得需要花大价钱才能弄来啊!”
老管家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张家家大业大,根基深,这些都没有这婴孩的命重要。
当年我家老爷为了救我,才造身亡。我祝某世世代代欠张家的,就算一命换命都值得。”
那个老人见老管家如此坚定,就直接明了地说了:“那就娶鬼妻!!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了。”
老管家听罢,先是一愣随后说道:“娶鬼妻?”
那个老人用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回答道:“不仅要娶鬼妻,可能还要请仙家护体,选仙家也有讲究,必须在位的,而且必须是仙家之首也就是胡家。因为这胡家法力最高,所以也只有胡家仙能护住你们家少爷啊!”
老管家面对着零选择的办法,只能咬了咬后槽牙,点了点头说道:“哎!保命要紧,那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后那个看不出男女的老人走之前又向老管家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院里只留下几个看热闹的和处理后事的人,老管家望了望天上,看着天空慢慢放晴。
老管家的脸却显得更加凝重了。
回到房间,佣人正在收拾屋子,又看着奶妈怀里的孩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娘就那么走了,你可要在张家待住了。
我取“悯”和“生”二字,希望你能知道活着的不容易,所以以后你就叫张悯生。”
老管家看着那水灵灵的眼睛,忍不住的摸了摸悯生的脸。
随后对着奶妈和佣人说道:“带着小少爷去东屋吧,以后这里放杂物!收拾完这里,都去歇着吧。”
之后,佣人们匆匆打扫完,就各自回屋去了。
到了第二天晌午,
老管家刚从外边办事回来,就听见悯生屋里传来一阵阵的哭声。
老管家立刻踱步到门前,
推开门不知为什么孩子会出现在地上。
随后,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往这边赶,“对不起啊,管家,我这……就去和人唠了会儿嗑,就……就这样了,刚刚还好好的呢……”一个佣人说道。
管家没听她说完,就呵斥道:“以后你不准在离开悯生,我们张家待你也不薄,如果再有下次你就离开张家吧!”
管家刚说完,这奶妈就跪下表示自己不会在这样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离开张家。
一眨眼到了晚上,几个佣人身披白衣,在祠堂为悯生她娘守灵,
而悯生早早被奶妈喂完奶哄去睡觉了。
就这样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
这几天众人情绪都不怎么高涨,感觉总有一块阴霾压着喘不过来气。
就这样又过去几个月的时间,
大家也渐渐忘记了一些事情,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就在大家以为都结束了的时候,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老人突然出现在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