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擎欺君犯上的流言蜚语如阴云般笼罩着整个京城,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明明与皇上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二人曾一同策马奔腾,共享天下繁华,然而,因民间不实传闻肆意蔓延,说他心怀不轨,妄图觊觎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再加上那些心怀叵测之人暗中推波助澜,精心制造了一桩桩假的信息,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就此降临到白宫擎一家。
梦中,往昔与白家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一起谈天说地、嬉闹言欢的场景清晰得如同昨日。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苏录猛地在客房中惊醒,冷汗湿透了他的衣衫,仿佛那场惨案就发生在昨天,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悲痛。
大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湘房的床榻上,苏录缓缓从床上坐起,半睁开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中,他发现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此刻竟摆放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味。
咚咚咚......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一个小二轻轻推开房门,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道:“客官,这是您的解酒药。”
“解酒药?”苏录一脸疑惑,眉头紧锁,他什么时候喝酒了?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突然,昨天发生的事情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放着吧。”
就在他起身准备下床时,一个硬物从他的衣襟中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录循声望去,只见地上躺着的正是他准备送给白翊萱的玉佩。那玉佩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却仿佛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满是无尽的思念与哀伤。
吃饱晚饭,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白翊萱缓步走到后院中,轻轻推着那架秋千椅。秋千椅上,锦绫正惬意地坐着,手里还捏着一块精致的小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旁边,一个女奴婢低眉顺眼地站着,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点心盘,随时准备为殿下添上新的点心。
“你也下去吧。”锦绫突然开口,对着旁边的奴婢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婢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下去。后院里,就只剩下了她二人。
“阿萱姐姐,那个刺客有着落了吗?”锦绫的开口打破了夜的寂静。
不知是夜风的舒适让人沉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白翊萱竟然走了神,半响没有答复锦绫的话。她望着远处,思绪飘远,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直到锦绫再次重复,声音里带着一丝催促,少女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看着锦绫,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事情的发展,每次都不受自己的控制,殿下或许还是不知道为好。
说起来,这几天风平浪静的,没什么动静,倒是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苏家两王爷都曾对白家有义,她也总算是成功逃脱兄弟二人的漩涡中了。
猛地,一支速度极快的箭,如同闪电一般,精准地射在了秋千的绳上。坐在椅上的少女只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动,吓得她直接脚刹住了前后摇晃的秋千,连忙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惊恐:“阿萱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翊萱回过神来,看着锦绫安抚道。
说着,她看向箭端,发现上面绑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小字。
“写了什么?”锦绫好奇地问道。
“没事,我出去一趟。”白翊萱没有多说,只是简单地回答道。
锦绫有些惊讶,看着白翊萱,眼中满是疑惑:“现在?”
“现在。”
白家后院,她倒是来漓城这么久了,都未曾去看过那破院。
苏录找她,是想干嘛?
白翊萱心中暗自思量,提着一盏灯笼,趁着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出了门,朝着相约地点赶去。
到达白家后院,只见大门上布满了蜘蛛网,封院的封条也斑驳得看不清了上面的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少女深吸一口气,直接撕了封条,放下提灯,轻轻地用双手推开了那扇锈迹斑斑、沉重的大门。
瞬间,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脑海中.......
父亲被砍头的噩耗,拼死护住她们母女俩的贴身下手,四处逃窜的下仆……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刀割一般,让她心中一阵刺痛。
可还好的是,皇上没有赶尽杀绝......
所以......她才能回到这里。
少女冷笑了一声。
“谁?”
突然,破旧的院内传来一声回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直到回响消失,白翊萱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刺痛感传至脖子,她才发现自己被人持刀威胁了。
“是我。”白翊萱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开口说道。
少女转头拂下外袍,看清来人后,反惊了一下:“苏...苏璟?”
难道是他约的自己?
可完全没理由啊!
“你为何会来这里?”苏璟放下剑,也很是震惊,好像两人都很奇怪对方的到来。
“我.....”白翊萱正欲开口,却被苏璟一把拉到了一隐秘角落,因为背后是墙,拽的力度大了些,少女直接撞到了苏璟的怀里。
“嘘,别说话。”苏璟警告道,声音低沉而有力。
只见一黑衣人降落在后院处,白翊萱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看来此次碰到苏璟完全是凑巧,他们二人都对白家小姐有义,苏璟会来这里倒也说得过去。
苏璟微微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习以为常的从容:“是这小子。”
他居然也认出来了......
直到鼻子闻到一股烧灰余留的味道,白翊萱顺势道:“替殿下而来的。”
“哦。”苏璟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来,苏录这家伙每年都会碰到他过来祭拜,不过二人从来没打过照面,对方也从未知道他的存在。
“本王就先走了。”苏璟负手而立,一袭玄色锦袍随风轻扬,他目光深邃地望向那扇半敞开的雕花木门。
“那便恭送王爷了。”白翊萱盈盈下拜,身姿轻盈如燕,行礼后便欲转身朝苏录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料,苏璟反手一拉,将她轻轻拽回:“离他远点。”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