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事找你,我今晚下班后去接你。”
傅叙辞语气平淡,带了几分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他总是这样,丝毫不顾及自己要不要去。
苏云微觉得要不是自己喜欢这男人,早就一脚踹开这爹味十足的狗男人。
“怎么?傅大少爷舍得见我了?”
因为那件事,傅叙辞狠下心跟自己断联半年了。
苏云微还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她了。
傅叙辞自动将那句话过滤,让苏云微今晚等他。
“知道了。”
她依旧是懒洋洋的调调,但嘴角却溢出愉悦的笑。
晚上那会,苏云微退烧了,小脸红扑扑的,坐在椅子上还有点迷糊。
这时三个室友回来了,苏云微笑着跟她们打招呼,王见雪窜到苏云微身边,捏了捏苏云微的脸:“哎呀,云微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啊。”
跟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似的。
太招人稀罕了。
一旁高个子短发女生想到什么冲苏云微说:“对了云微,楼底下有一位帅哥找你,他说是你哥哥。”
“不过你哥哥长得好帅啊,不愧是一家人。”
苏云微笑容渐忍,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男人,男人穿着裁剪得体的西服,冷峻的面容静静地注视着她。
比以前更加成熟了,头发也长了不少。
苏云微打量着傅叙辞,傅叙辞也在打量着她,女孩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单薄的身子弱不禁风的,还是跟以前一样病怏怏的。
等苏云微走近,傅叙辞才注意到她细微的变化,下巴尖了许多,他们上次见,苏云微还是张娃娃脸。
不过女大十八变,长开了,也更加漂亮了。
傅叙辞脱掉身上的西服,披在苏云微的身上,“怎么穿那么少?”
苏云微耸肩,没有回应,将身上的外套脱掉,重新递给傅叙辞,眨巴着眼睛,脸上带着笑。
“学长,我可不想明天成为京大议论的对象哦~”
傅叙辞也是京大毕业的,当年可谓是京大的风云人物之一,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傅家的产业,权势显赫,年仅二十三就站在了金字塔的人,太过于优秀载入京大校史馆里。
苏云微作为新生刚入校,被带着参观校史馆,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傅叙辞,听着老师讲解着他的名人事迹。
她当时脑子里想: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傅叙辞垂眸看着手上的衣服,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上了傅叙辞的迈巴赫,苏云微翘着二郎腿盯着窗外的风景,其实她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倒映在车窗上的傅叙辞。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发生的事。
有人问她:你跟傅叙辞什么关系啊?
她说:我妈二婚对象的儿子。
当晚被陈梅莉痛骂一顿,说:那是你哥哥。
苏云微跪在地上,反抗:“那不是我哥,那是傅锦苑的哥哥,我没有哥哥。”
陈梅莉大发雷霆,指着苏云微鼻子破口大骂:“你是不是还想着你那个穷鬼爹?我告诉你,你那穷鬼爹早就死了,现在傅家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苏云微觉得真是奇怪,她和傅叙辞是哪门子的兄妹啊?
最后苏云微被陈梅莉扔进小黑屋里思过,结果发了高烧,要不是傅叙辞,估计那天她就被烧成了智障。
想到这里,苏云微嘴角溢出了笑。
“在想什么?”
傅叙辞蓦然问道,用余光瞥了身旁的女孩。
“在想……”
苏云微思索。
“你啊。”
傅叙辞握紧方向盘,脸色沉了下来,苏云微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补道:“开玩笑啦。”
两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甚至有些压抑,苏云微哪管这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目养神。
很快到了傅家老宅,车开进地下车库。
“嘀嗒。”
车门锁开了。
苏云微睁开眼睛,手搭在门把手上,正准备出去,听见傅叙辞冷冷地说:“苏云微,再说一些没着落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回应他的,是猛然关门声。
呵,那又怎么样?
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她觉得自己真把这男人惯坏了。
苏云微来到客厅,佣人让她洗手吃饭,她刚坐下,就被陈梅莉拉着问学业。
你一问,她一答。
跟个机器人似的。
陈梅莉放下筷子,正要发火,远远听见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
“妈妈酱~偶回来了~”
傅锦苑穿着裙子蹦蹦跳跳地来到餐桌上,看到苏云微的身影,眼睛刷的就亮了。
脆生生地喊:“姐姐~”
她伸出胳膊从背后搂住苏云微的脖子。
“姐姐,我好想你呀,你终于回来了。”
相比较傅锦苑的亲近,苏云微的态度有些疏离,将肩膀搭上的胳膊躲开:“不好意思,我感冒了,你离我远一点。”
傅锦苑失落地“噢”了声,原本活泼的小兔子瞬间垂头丧气的,陈梅莉一个当妈的简直心疼坏了。
“云微,你当姐姐的,就是这样对妹妹的?”
陈梅莉厉声道。
苏云微很是无辜,“我感冒了啊,不想传染给你宝贝女儿有问题吗?”
陈梅莉还想说什么,傅叙辞进来了,陈梅莉立马换上温和的面具,问候着他。
快到尾声,苏云微这才知道他们喊她过来干什么。
谢家太子爷回国了,谢家要办一场接风洗尘宴,看似是一场洗尘宴,不如说是联姻宴。
谢家与傅家同为百年世家,京城四大家族之一,不过谢家近几年来发展趋势很猛,势头盛过其他家族,于是其他家族便想借联姻,来博得利益。
傅家也不例外,再加上两家自幼就订下了娃娃亲,无论怎么说,都有优势。
这么好的事当然不可能轮得到苏云微。
她只是过去给傅锦苑帮衬罢了。
吃完饭,苏云微回屋休息,被傅叙辞拦下,手心里还放着胶囊。
“吃药。”
他语气很淡,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苏云微挑眉,看了看他手上的水杯和药片。
原来他知道自己感冒了啊。
“不想吃,苦。”
她摇头,很是抗拒。
跟小时候一个样,不喜欢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