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看来我的命还挺值钱的(1 / 1)

时闻君右手缠着裹帘,沉默地听着外边兵荒马乱的动静,难得做了自我检讨。

前世的经验,看人的眼光,以及进入归一盟后多次心理博弈的成功,让她一时间放松了警惕,忘了她根本就不是终极形态的师祖。

她的容错率和应对突发风险的能力,太低了。

心态上飘了,所以这次差点就给玩脱了。

如果不是她组合使用御风符和拢土符,先手制造了障目的小风暴拖了时间,而对方元婴高手的首要目标也不在她的小命,她可能就真的寄了。

这种低级错误,是最后一次。

时闻君在心里告诫自己,在口中含了一片薄荷叶。

外边有疾驰而来的气息,时闻君收回思绪,暗暗猜测第一个进来的会是谁。

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冲进来的,是一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刚一进来,眼珠子就焊在了时闻君的右腕上,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杵在原地。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名女修,步伐很快却不见慌乱,气场强大又稳定,隐隐有些面熟。

钟济一路小跑追过来,恭敬颔首道:

“首长,已经去追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钟济的话给时闻君提了醒。

米正清,靖安司的现任司长,前世有过一面之缘,当年她还只是靖安司的三把手,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居然坐稳了第一把交椅。

时闻君心思转了两转,面上尽是生死攸关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欣喜,以及直面上级的忐忑。

“说说看?”

米正清也注意到了时闻君受伤的右手,眉头一皱,声音冷了几度,朝医修发问。

“请首长安心,时道友右手并无大碍。只是利刃割出的皮外伤,未曾伤到经脉,不日便可愈合。”

解祁大师这才松了口气,米正清也有了心思了解细枝末节。

“怎么回事?安保工作怎么做的?”

钟济晚来一步,显然是提前去查问了基础信息,因此张口就答:

“时道友初来乍到,暂居此处本不打眼,若突然增加防护反而是此地无银,因此守卫多守在暗处。”

“袭击的人马至少有三波,期初是一些不入流的黑市买通的小蟊贼,目的只为探查,摸到此处试探着动了手,发现了暗中的人手便想离开,不成想被第二波人搅了局拉下水,被迫同我方守卫交手。”

“可动静闹地有些大,我们的人被引走大半,没想到竟还有他人要对时道友动手。他们强行打伤金丹后期的守卫后,意图取时道友性命,一击不成触发警报,怕事情闹到无法收场,才算作罢。”

“整体闪击,从潜入到撤离,前后时间不超过一刻钟,螳螂和蝉只怕都被利用了,重点还是要查最后的黄雀。”

米正清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吩咐照顾好伤员,又转头看向时闻君。

时闻君礼节性地向顶头上司问好后,就一言不发。

这倒让米正清有些不好处理。

本来人是要再在实习期观察一二的,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再将人放在这里当靶子,也太不像话了。

一来怕寒了小天才的心,对以后的合作有无碍,二来也确实担心真被有人之人偷袭得手,她的计划就半路夭折了。

只能先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近距离观察,也好。

不过……时闻君遇袭的时间未免也太巧了点。

米正清的视线又凝在时闻君脸上,像是要把人看透。

时闻君被盯得紧了,抬头寻找视线,直到对上司长的眼睛,眨眨眼,眼神中满是清澈的愚蠢。

米正清嘴角一抽。

装,再装,你用力过猛装过头了知道吗。

“先把人安排进解祁大师的院落,多加派些人手守在外围。钟济,你去点一支小队,贴身护卫。”

解祁大师和钟济各自领命去安排各种交接事宜,医修也有眼力见地退下。

转眼,屋里只剩时闻君和米正清两人。

米正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没什么架子得给自己倒了杯茶,随性地翘起二郎腿,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时闻君也收敛了单纯可欺的形象,左手有意无意地揉搓裹帘。

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还是时闻君似是而非地感叹,打破了宁静。

“看来我这条命,还真是挺值钱的,竟能劳得三家一起出手。刚到贵处便添了麻烦,闻君深感歉意。”

米正清接上话头,也是意有所指:

“还是我靖安司的防卫出了纰漏,时小友莫怪。只是这三家不谋而合地仓促出手,因何而起,时小友可有高见?”

时闻君原地装傻:

“司长您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哪能有什么高见。不过就是兜售符箓坏了符会的规矩,惹人不快了吧。”

米正清看透不说透,只是提醒一句:

“时小友人中龙凤何须自谦,此次奇袭的来龙去脉,想来不多时便能查个水落石出。届时,人证物证俱在,便容不得幕后真凶抵赖。”

此话一出,时闻君心中了然,自己本就没怎么费心去藏的尾巴和疑点,被人给连根挖了。

时闻君摩挲裹帘的手指微顿,假意叹了口气,可惜道:

“可惜了,黑市买凶的尾款还没结清呢,可我兜里是真的没钱了。”

这话就算是彻底挑明了。

时闻君在黑市,除了销售符箓,还趁着黑灯瞎火,亲自用符箓买了低级散修对自己动手。

今天闹得人仰马翻,而所有的起因,是她一手策划推动的。

至于后边浑水摸鱼的两拨人马……蛋都有缝了,苍蝇不叮傻站着干嘛,当天使吗?

米正清本来只想诈一诈时闻君,没想到对方直接坦白。

她微微坐直身子,放下二郎腿,直视时闻君眉眼,半玩笑半试探地问:

“四处树敌还敢借刀杀人。这么明目张胆,也不怕阴沟翻船?”

时闻君默默吐槽,还真差点翻车来着,脸上却噙着笑,对上司长暗含审视的压迫目光,毫无惧意:

“闻君身为靖安司的一员,自然相信在自己家里不会有差池。”

米正清闻言,目光柔和了些。

从“贵司”到“自己家”,时闻君是在表达她的立场。

“时小友倒是坦率。我靖安司或许其他方面不出挑,但说到战力和护短,无人可出其右。”

“谈谈未来?”

时闻君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也不枉她挖空心思,不惜苦肉计也要把人引来,拼了老命挖空心思的提高身价。

所有铺垫,也不过是为了搏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时闻君指了指桌案上的符笔。

“这是我的价值。”

接着又取出被撕成两半的天书符会邀请函,意味深长道:

“这也是我的价值。”

随后两手一摊,语气极度诚恳:

“我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庇护。再进一步来讲,我需要一个平台。”

米正清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双方目标一致,各取所需,也就心满意足地承诺:

“替我做事。三年内,我助你阶级飞跃。”

时闻君颔首。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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