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这样的筹码你们满意吗(1 / 1)

眼看典兑处是住不了了,黄区的居所也不用想,哪怕回去了也是嘴炮不停,难以静心修炼。

时闻君选了一棵看着顺眼的大树,踮着脚攀上去,打算将就一晚。

结果屁股下边的树枝还没坐热,就被灵力扫了下来。

是隶属官方机构靖安司的,巡城的天刑卫。

时闻君旋身卸力,稳稳落地,险而又险地保住优雅形象,只礼貌问了一句缘由就被带走问话。

时闻君沉默地被押进暴室,明明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被翻来覆去盘问了半个时辰。

最后被强行卸了乾坤袋,丢进了小黑屋,理由是被人检举藏身树冠,鬼鬼祟祟,意图不轨。

时闻君又悟了。

商会可没那么大能力去收买指挥天刑卫,这保准是天书符会的手笔。

哎呀,好怕怕。

小黑屋屏蔽了灵气,时闻君身上也被下了禁制,连除尘诀都掐不出来,只能一脸嫌弃地将自己塞在角落,闭目养神。

时师祖被一连关了三天,也被审了三天。

这是靖安司扣押嫌疑人的最长时限,而不是商会符会联手逼她妥协的最长时限。

在摆脱灵力限制的一瞬间,时闻君库库连掐几个除尘诀,又在接回自己乾坤袋的瞬间当面探查情况,半笑不笑地将多出来的小东西还给守卫长。

不管守卫长精彩的脸色,时闻君转身告辞,继续回到三天前坐着树枝上,心平气和地打坐,维持即将突破的临界状态。

退出入定状态,时闻君捻着一片叶子,继续思考怎么调整后续的操作。

直接让暴力机关下场,让她遭受牢狱之灾,天书符会这么大手笔只为了对付自己一个小符修?不能吧?

八成是看到以典兑处为首的其他势力,有了动摇符箓垄断的想法,杀鸡儆猴秀肌肉呢。

很不巧,她是那只鸡。

更不巧的是,她不愿意无私奉献当炮灰。

时闻君继续窝在树上打坐。大晴天,太阳火辣辣的,她的火系灵力已经在喷发边缘,快要压制不住了。

到了半夜,时闻君翻身下树,摸进黑市,搜罗了一些劣质符纸,开始挑灯夜战,现画现卖。

快到寅时,时闻君凑了几百枚下品灵石,兑换了中品灵石,鬼鬼祟祟地兜了几圈,趁乱塞给一人几张符箓和一张字条,就离开黑市,溜回大树,好似对身后跟踪的小尾巴无知无觉。

天还没亮,典兑处外就热闹起来,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引来了一群散修和杂役。

时闻君退出入定状态,刚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眼前放大的人脸。

是个熟人。

上次把她送进牢房、朝夕相处了三天的守卫长。

时闻君先一步跳下,没有半点要畏罪潜逃的意思,清洁了衣物后就乖乖伸出右手,任其将限制灵力运转的法器叩在自己腕上。

守卫长半推着时闻君上前。

在典兑处门口撒泼的男子眼尖地看到时闻君,瞪大了眼扯着嗓子向时闻君扑来,声音凄厉无比:

“就是你!就是你这毒妇!用鬼画符骗我们兄弟灵石,还害得我兄弟炸伤自己!你这个骗子!”

男修瞠目欲裂,声嘶力竭,恨不得把时闻君掐死。

“你若只是谋财,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要害命!若我兄弟带着你的符去对付妖兽魔物,岂不是还要丢了性命!”

四周议论纷纷,汇聚在时闻君身上的视线各异。

时闻君直视男修双眼,轻轻咂了咂舌。

这次是舆论压力,想把她搞得身败名裂,彻底绝了后路。

“道友,可否拿出符箓让我一观?”

男主喘着粗气,恶狠狠道:

“符箓已经交给天书符会和典兑处鉴别。你别以为你会些妖术,就能蒙混过关!没门!”

“你也莫要装得如此无辜!你敢不敢让守卫长现在搜查你的乾坤袋!你敢不敢!”

时闻君笑眯眯地看了看守卫长,守卫长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扭头示意不掺和这趟事。

时闻君也不急着辩驳男修的指控,干脆就这么站着等符会唱下一出戏,顺便看看典兑处会是什么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围过来的修士越来越多,不止有本来就想吃瓜的猹,隐藏在人群中的探子,也有要来兑换物资结果被堵在此处的无辜路人。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典兑处大门敞开,蒋唯和另一名代表典兑处的女修一同走出。

蒋唯两指夹着符箓,遗憾又痛心地看了时闻君一眼,淡淡道:

“时道友用劣质符纸绘出无效符箓,恶意欺诈同袍,罪无可恕。”

竟是直接给时闻君定了罪。

典兑处的女高管覃玦深深望了时闻君一眼,有些同情但也不多,最后还是别开视线,缓缓开口:

“时闻君品行不端持身不正,有违我典兑处交易规则,责令其于五日内偿还十倍货款,以正视听。”

时闻君挑了挑眉。

典兑处顺水推舟,是打定主意要放弃她了?看来符会对商会的压制力还蛮大的。

那她的退路可就少了一条啊……

有了两大官方认证,男修气焰更盛,也嚷嚷着要时闻君为自己兄弟赔钱偿命。

其他围观的人,绝大多数都明白,不过又是符会逼人就范的惯用手段罢了。

但心底里还是想看看猎物要如何挣扎。

身处风暴中心的时闻君没有理会男修的叫嚣,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唯。

蒋唯回给时闻君一个“不听话的下场”的眼神。

时闻君又环视四周,人数已经不少了,想必该到的也都就位了。

时闻君轻呵出声,抬抬右手扭头问守卫长:

“打开一下?”

顿了顿,又安抚性地接了一句:

“放心,这么多人,跑不了。”

守卫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犹豫两下还是解下了法器。

时闻君对周边嘈杂的声响和各有深意的眼神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盘腿打坐。

失去了压制的灵力,如决堤洪流,不停冲击境界壁垒,一次比一次汹涌。

僵持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只听“轰”得一声,时闻君周边形成引力气旋,疯狂吸收边缘的灵气。

蒋唯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小小年纪,在接连打压下,竟还能稳住心性晋级?!

覃玦则扬了扬嘴角,又快速收敛,开始期待时闻君的反击,更想欣赏蒋唯失态的模样。

时闻君稳固一下状态,又将精神力调度到极致,礼貌地冲覃玦笑了笑,仿佛之前联手针对她的另有其人。

“可否借贵处中级符箓一观?”

覃玦略一挑眉,无视蒋唯警告的眼神,转身去取了最简单易学的中级业火符,连带的还有高级符纸和符笔。

时闻君拱手致谢,将对面两人的互动看得分明。

典兑处果然是被符会掣肘,不得已选择放弃自己,可一旦自己有机会反打一波,典兑处不介意给自己递刀,让她替他们出气。

时闻君只用视线描摹了一遍符箓画法,就把它丢在一旁,直接提笔,一挥而就。

现场诡异的寂静,哭嚎的男修像被卡住脖子,“嘎”得一声闭了嘴。

不少吃瓜群众神色骤变,手忙脚乱地传讯给背后势力,同一众竞争对手比手速和效率。

蒋唯脸色难看到维持不住形象,覃玦直接大笑鼓掌,声音中满是快意,甚至当场宣布典兑处存在重大失误,典兑处相信时闻君的人品并乐意同其保持合作关系。

这是不惜自打脸面也要着踩符会一脚了。

时闻君低垂着头,忍着识海一股更盛一股的刺痛,环顾四周的暗潮汹涌,满意地笑出声。

她赌赢了。

既然她一个练气期只能画初级符箓的小天才份量不够,依然不足以让大势力情愿为之得罪符会。

那么,一个刚踏入筑基期、只看一眼就能记住并绘出中级符箓、没有加入甚至跟符会结怨的潜力股。

这样的天赋和筹码,各大势力可还满意?

至于师祖本来就会画中级符箓却硬装现学现卖,这种行为有作弊嫌疑……

她本来就会的怎么能算作弊呢?再说了,本来就会哪有一学就会更有冲击力,更有压迫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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