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的房间你们可以随便住。”他说着,突然发现谢辞霜的眼睛一直看着货架上的食物。
“食物,想吃都随便拿。”
“啊?真的吗?”程孟安眼睛亮亮的问道。
“当然,我从不骗人。”
还不等谢辞霜反应,这句话便像打开了程孟安的某处开关,他已经走到货架面前觅食。
“那扇门后面是冷库,想吃肉的话可以自己去拿。”他指了指对面的一扇门道。
今早所有人都没吃早饭,飞行了几小时到这里早就是精疲力尽了,就连景禾、萧序、卿酒也去找食物了,原地只剩下了谢辞霜和霍凛。
谢辞霜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远离芯恒主城的偏远小镇怎么会有这么多物资?
从艾恩的话中不难猜出一般赏金猎人不会来这儿,那么就只有小镇的居民会来此消费。
可她刚刚一路的观察来看,整个小镇的居民也不足以消耗这么多食物啊。
“店长,商店储存这么多食物小镇居民消耗不完岂不是浪费?”谢辞霜故作随意地问道。
邓恩推了推他的眼镜,突然呵呵轻笑两声,“小丫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食物可不只是给居民吃的。”
谢辞霜随即一愣,“啊?”
“这里是X兵团小镇,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巡逻的军队吗...哦,我差点忘了,听说过几天有活动,军队都在基地演习呢。”
X兵团?这不就是叛军嘛!贫民窟有许多宣传册子讲的都是他们。
上面描述的是他们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以及要是被发现和他们接触,政府不会放过。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看来你不知道啊。”邓恩依旧笑着,谢辞霜却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而旁边的霍凛却表现得有些镇定。
“你早知道,你不告诉我?”
“没那么可怕,X兵团不会杀害在政府和军队任职以外的人。”霍凛解释道。
邓恩赞同地点点头,“我们首领从不滥杀无辜,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府军好多了。”
话是这么说,但先入为主的印象还是让她有些害怕。
谈话间,去拿食物的四人又回到原地。
邓恩看了眼他们拿的食物,“三楼也是有厨房的,你们自己烹饪一下吧,我还要守店就不能给你们做了。”
谢辞霜有些不好意思,“好,谢谢。”
转身就指了指程孟安,“你,做饭!”
他抱着的食物有些遮挡他的视线,“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想为什么!”就是这家伙提议要来这个小镇的。
他既然知道这个镇子,那他也一定知道这是叛军的大本营吧,竟然还提议要来这里。
她现在严重怀疑就是程孟安要害她。
“好吧好吧,那你倒是帮我搬一下啊。”他抱着一堆食物摇摇晃晃险些要掉下来。
“帮你个大头鬼。”说着,谢辞霜踹了他一脚。
程孟安被踹地重心不稳整个人连同手中的食物都掉了一地。
“哎呀!谢辞霜你踹我干嘛?”
谢辞霜低头看他一眼,又踹了踹他的小腿,“踹就踹你了,还要挑日子啊。”
“年轻真好啊。”邓恩笑了笑。
谢辞霜才反应过来现在在人家这里,有什么恩怨也不能直接在这里发作。
“哈哈...哈,我们先上去了...”谢辞霜说着已经上了楼梯。
看着身后的几人,她特意拉开了距离,连看起来最人畜无害的程孟安都有嫌疑,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
说不定就连霍凛也是装出来的。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特意往下面看了一眼,恰巧看到邓恩朝着最后面的卿酒颔首笑了笑,卿酒只是淡淡扫了邓恩一眼并未做出明显回应。
谢辞霜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是她的错觉,还是两人认识?
卿酒的资料上明明写着他就是一个贫民窟的普通雄性兽人,又是哑巴,怎么会认识叛军那边的人?
她突然意识到一点,假的都是假的,所有的资料都是假的。
只有自己被做局是真的。
一直到了吃饭,她都坐在长桌的角落里。
程孟安的厨艺还算不错,食物还未送入口中,飘香已经入鼻。
谢辞霜肚子饿的咕咕叫,咽了咽口水,还是看着程孟安先吃了,她才准备动筷子。
刚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她又放下了筷子,现在有嫌疑的又不止他一个,还是等大家先吃了再说,不然被毒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吃啊,吃啊,你们怎么不吃?”谢辞霜催促着。
几人在谢辞霜的催促下纷纷吃了起来,但却迟迟没等到萧序。
她手中的筷子拿起又放下,萧序的嫌疑可也是不小,“萧序呢?”
景禾看了看浴室的方向答道:“他看到这里有浴室非要进去洗个澡。”
“你怎么还不吃啊,不吃那我都吃了。”程孟安吃着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手已经伸向了最后一块猪排。
谢辞霜眼疾手快,在他碰到猪排之前就夹到了自己碗里。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口咬了下去,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是她一个人吃了要死一起死。
但是不得不说,程孟安的做菜技术确实比自己好多了。
“嗝......”谢辞霜和程孟安两人同时打了个饱嗝。
早知道这么好吃,她一开始就算有毒也得吃啊,当个饱死鬼也挺好的。
想着,她的视线突然又落到了浴室的方向。
心中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皱眉看向景禾,“他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还没出来?”
景禾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回忆道:“有两个小时了吧。”
洗两个小时,这不得把皮都搓掉?
难不成这菜里面真被他下了毒,然后他趁机跑了,根本没在浴室?
谢辞霜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猛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几乎是跑向了浴室。
可是浴室门被紧紧反锁着。
霍凛见状也起身朝这边走来,他朝谢辞霜道:“退后!”
他一脚踹向了门,整个门框都掉了下来。
谢辞霜惊讶地捂住了嘴,这要是他想杀自己那不是分分钟......
不给她继续惊讶的时间,她就看见了浴室里的惨状。
萧序面色惨白,整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左手手腕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明显是他又割腕了。
“萧序...”她跑过去,血加上浴室的瓷砖险些将她绊倒。
她几乎是扑到萧序身上,死死按住他流血的伤口,喊道:“医生,谁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