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计划(1 / 1)

沈逸泽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车在疾驰。副驾上的贺凌天半倚着座椅,神情悠然。

后视镜里,能看到几辆车紧紧跟随,还能辨认出隐峰那张脸。

“阿辉啊,等下可是能瞧见这辈子都难得一遇的场面,可别到时候腿软了,嘿嘿。”贺凌天忽然转过头,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多亏您带我来,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我一定得好好开开眼界。”沈逸泽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笑着回应。

不一会儿,车辆缓缓驶到一座铁门前停下。站岗的守卫看到车内贺凌天的身影,微微颔首示意,随即利落地拉开了沉重的大门,伴随着金属摩擦地面的咔嚓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路。

映入沈逸泽眼中的确实是他除了电影中,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景象。

一片片翠绿的罂粟田隐匿于山谷之中,阳光穿透云层洒下金色的光辉,为这些非法的生命染上一层诡异的美感。

农人弯腰劳作,他们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着尚未成熟的果实,而那些饱含乳白色汁液的小球,仿佛是这片土地沉默的秘密。

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苦涩气息,与远处炊烟中的木柴香味交织在一起。

孩子们赤脚奔跑在田埂上,他们并不知道这些娇嫩植物将流向怎样的黑暗世界。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祥和的背后,却潜藏着罪恶的阴影,每一颗饱满的罂粟种子,都可能是某个角落里毁灭人生的开端。

崔文伫立在原地,静静等候贺凌从车上下来。“贺总,好久不见了。”他的声音平稳。

崔文三十而立,却早已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出一身本事。作为管理罂粟田的带头人,他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和果断。

皮肤被高原的烈日晒得黝黑,双眼却如鹰般锐利,总能第一时间发现田里最细微的问题。

他的名字在当地人之间传颂又忌惮,既是因为他对种植技术的精通,也因为他铁血般的管理手段。

崔文从不轻易发怒,但一旦开口,便如法令一般不可违背。

手下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表面上温和,内心却坚如磐石,为了目标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然而,在夜深人静时,崔文也会独自坐在土坯房前抽烟。那双粗糙的大手偶尔会颤抖,仿佛回忆起某个不愿提及的过往。

或许,他并非天生冷酷,只是命运将他推上了这条没有退路的道路。

贺凌天抬眼望向许久未见的崔文,嘴角微微扯动一下,迈步上前。两人相视片刻后伸出手,“阿文,好久不见了。”声音低沉平稳。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年崔文饿得奄奄一息,差点死在路边。

贺凌天初到此地时,十五岁的崔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地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求求您,给口饭吃吧,我做牛做马都愿意。”

身旁的手下正要将崔文拉开,却被贺凌天轻轻摆手制止。他让人退下,缓缓蹲下身,与满脸污垢的少年平视,“我不养闲人,你有什么用?”语气淡漠,眉梢微挑。

崔文顺着目光瞥见不远处的地里种植的罂粟,胸有成竹地指着说道:“这些,我比他们更懂得如何种植,您要是信我……”

贺凌天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就试试吧。”这简短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考量。

贺凌天目光扫过那一片片植物,语声平淡地开口:“东西要熟了吧。”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那些植株在他眼中仿佛不再是简单的植物,而是源源不断地为他积累财富的珍贵之源。

贺凌天的一句话如同一道轻巧的线,将崔文飘远的思绪猛地拽回现实。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坚定,“最多一个月了。”

“哦,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干儿子,阿辉。”贺凌天微微侧身,指向身旁的沈逸泽。

“上次那件事,多亏他替我挡下了致命一枪。不然,恐怕今天我就没机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沈逸泽听到这话,迈步上前,神色平静地伸出手:“阿辉。”

崔文凝视着对方递来的手,稍作迟疑后回握:“崔文。”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瞬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无声中流转。他们的眼神交汇间带着复杂的情绪。警惕,探究,甚至隐约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崔文凝视着沈逸泽,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记忆被拉回到那个遥远的午后,十五岁的他正站在沈宏远面前,耳边响起的是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你想当个好人吗?”

“什么才算好人呢?”少年崔文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沈宏远望着天边的云彩,声音低沉却坚定:“不像贺凌天那样,种下祸害,害人性命的人,就算是好人。”

那时,崔文的母亲因为家里窘迫参与种植罂粟,最终染上毒瘾,无法自拔。

某一天夜里,她因吸食过量毒品,在家中悄然离世。

而这一切发生时,沈宏远是行动前最后一个月的关键时期。

沈宏远偶然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低声啜泣。走近询问后才知道,这孩子就是崔文,他的母亲刚因吸毒过量去世。

那一刻,崔文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自己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因为毒品而离开人世。他咬紧牙关,对着沈宏远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该怎么做?”

“你不怕吗?”沈宏远看着眼前这个稚嫩却充满决心的脸庞。

“不怕!我只怕自己会变成像贺凌天那样的坏人!”崔文的回答铿锵有力。

这一瞬间,沈宏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儿子沈逸泽。

他拍了拍崔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样的!”

随后,沈宏远安排崔文潜入贺凌天身边,无论经历什么,只需默默记录下贺凌天的所有罪行。

只要完成这项使命,所有痛苦都将结束,一切都会迎来新的希望。

沈逸泽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阿辉,情况如何?”贺凌天望向一脸惊讶的沈逸泽。

“今天多亏了您,干爹。”沈逸泽由衷地感叹。

“哈哈,好了,我们也就是来看看。东西快熟了就行,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先回吧,阿文。”贺凌天笑着吩咐道。

崔文将贺凌天送至车上,“到时候丰收了,给您电话。”车上的贺凌天轻轻点了点头,随后一行人驱车离去。

崔文望着渐渐远去的沈逸泽背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刚才那双眼睛,那眼神中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贺凌天并未上沈逸泽的车,坐上了隐峰开的车。贺凌天摇下车窗,望着独自驾车离去的沈逸泽,朗声说道:“阿辉啊,今天你早些休息,明天还有好多事呢。我先走一步了。”

沈逸泽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轻轻点头,目光追随着远去的那辆车,眉头微微蹙起。就在此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新短信跳了出来。

他将车靠边停稳,解锁手机查看这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点开后,一张照片映入眼帘,那是林暮,此刻的照片中的她却让他感到陌生而惊艳。

照片里的林暮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裙,长发以大波浪的造型垂落肩头,脚踩高跟鞋。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棕色的眼瞳被精致的眼影衬托得愈发深邃迷人,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这是沈逸泽从未见过的一面的林暮,尽管照片因拍摄原因略显模糊,却依然无法掩盖住她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独特的魅惑气质。

当沈逸泽看见照片的刹那,心头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松动了几分。至少,他能够确定,此刻的林暮是安全的。

林暮缓缓睁开眼,耳边是酒店空调微弱的嗡嗡声。发现自己被大字形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一块粗糙的毛巾。

视线扫过四周,熟悉的装潢告诉她,自己仍然在酒店房间里。

但此刻的情况显然不对劲。林暮尝试扭动手腕,却发现绳子勒得死紧,每动一下都带来刺痛感。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可能的解决办法,可眼下这副狼狈模样,却让人无从下手。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灯火辉煌,音乐声与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喧嚣。

贺雨生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他的血管里爬行,令他燥热难耐。

他皱起眉头,试图平复呼吸,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远处的贺娇娇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早就在远处留意着贺雨生的状态,当看到他扶着桌沿勉强站立时,便知道计划已经开始了。

她向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向贺雨生。

他们一人一边架住了摇晃不已的贺雨生,而贺娇娇则优雅地迈步上前:“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去看看吧。”

贺雨生抬起头,用尽全力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冰冷,但身体早已因药物作用变得软弱无力。

他想开口拒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贺娇娇的手下将他拖走。

毒蝎站在不远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刚想上前询问,却被贺娇娇拦住。

“他只是喝多了,”贺娇娇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什么大事。”她的笑容依旧灿烂,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丝冷冽。

毒蝎眯了眯眼,盯着贺娇娇片刻,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当他转身离开时,余光仍忍不住瞥了一眼贺娇娇的背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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