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逸泽迷迷糊糊地伸手,在枕头边摸索着找到震动的手机。“喂?”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阿辉啊,今天有个生意要谈,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啊?”电话那头传来贺凌天熟悉的声音。
听到是正事,沈逸泽立刻坐直了身子,精神一振:“好啊,我这就准备一下就过来。”
“行,我在家里等你。”贺凌天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沈逸泽放下手机,快速起身。洗漱的时候,他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行程。
穿上一身黑色休闲服,显得干净利落。出门,准备快步往贺家赶去。
林暮这时候正好开门出来:“早啊。”
沈逸泽明显愣了一下,想着昨晚那个吻,他有些不自然的“早。”
看着林暮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没事,沈逸泽倒是有些不高兴了。
他转身下楼,留林暮一个人站在原地。
其实林暮在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自己躲在房间里练习了半天。
“早上好啊。”林暮笑着说,然后又摇了摇头。
“早。”面无表情说,又摇了摇头。
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里徘徊,满脑子都是昨天沈逸泽吻她的画面。
最后听见隔壁开门声,终于是呼了气,打开门,表面轻松说了声:“早啊。”
沈逸泽走出南楼,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肩头,让这个清早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林暮看着他的背影,也离开了南楼。
林暮去找隐峰他们汇合,他们今天也要去,去保护贺凌天的安全。
自从知道自己是被绑来,还被注射失忆的药物,一种恨意便在林暮心中悄然滋生,这恨意如同杂草般,在心底的每一寸土地上蔓延开来,而那仇恨的对象,正是贺凌天。
沈逸泽站在贺家门口,门缓缓打开,贺凌天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贺凌天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这是雨生,这是娇娇,你见过了吧,今天他们俩和我们一起。”
贺凌天身旁站着一个男生,身材修长挺拔,一米八五的个头。
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贺凌天的影子,同样挺拔的剑眉,同样深邃的眼神,只是少了那份霸气,多了几分温和。鼻梁高挺而笔直,薄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
沈逸泽心中疑惑,贺凌天的儿子不是为了他挡枪去世了吗?这个雨生又是谁?他心里暗暗想着,目光却不敢过多停留。
贺雨生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礼貌的微笑。沈逸泽也礼貌地回应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后又各自移开。
“走吧,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贺娇娇与上次见面时判若两人,不再是那副娇滴滴的小姐模样。
她穿着一件紧身黑裙,大波浪的卷发披肩,嘴唇涂着鲜艳的大红色,整个人显得更加成熟、自信。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新的气息。
一行人坐上车朝着目的地出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每个人的心思似乎都被藏在这静谧之中。
坐在车里的沈逸泽勾了勾嘴角,心里想着,果然贺娇娇是装的。
到达目的地,一座阴森的六层建筑矗立在小巷尽头。
这栋楼外表破旧不堪,斑驳的墙皮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但那紧闭的黑色铁门和窗户上常年拉上的厚重窗帘,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与神秘。
楼外杂草丛生,偶尔有几只野猫从阴影中窜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潮湿、腐烂和不明化学物质的味道。
大楼周围的铁丝网围栏上挂着警示牌,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它所暗示的危险。
沈逸泽从车上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后那辆停着的车。清晨那张满不在乎的脸庞又在眼前浮现,让他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看什么呢?”贺娇娇也跟着下车,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疑惑地问道。
沈逸泽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
贺娇娇今天心情格外轻快,脚步都带着几分雀跃。早上贺凌天告诉她不用再维持那个天真无邪的形象,这个消息让她如释重负。“你看我这样,一点都不惊讶呢。”她忍不住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
“美女嘛,变幻莫测才是最迷人的地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沈逸泽随口答道,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贺娇娇听了这话,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哼,你肯定是撩过不少女生吧?说话这么油嘴滑舌。”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贺凌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率先迈步朝楼里走去,脚步沉稳而有节奏。
贺凌天一行人朝着楼内稳步前行,林暮几人也随之下车。隐峰迈步至前,神情严肃地低声吩咐道:“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前往对面的楼里寻觅合适的地点,务必确保老板他们万无一失。”
说着,他目光逐一扫过众人,那眼神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大家瞬间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和自身的责任。
话音刚落,众人便如离弦之箭般散开,动作迅速且有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留下一片紧张而凝重的气氛在原地弥漫。
童雅小碎步跟在林暮身后,轻声细语地说:“一一,注意安全啊。”林暮没有回头,只是微微偏头,对着童雅轻轻点了下颌。
两人曾经是要好的朋友,如今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林暮心里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不能全怪童雅。可每当面对她时,心中总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别扭。不是恨,也不是怨,只是再也回不去从前那段日子了。
与此同时,在对面的大楼里。
贺凌天慵懒地半靠在沙发上,身后的沈逸泽站得笔直,像是一尊雕塑。
一旁的贺娇娇和贺雨生也安静地站着,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对面坐着的是霍刚和他的几个手下,每个人的表情都带着几分戒备。
而在他们正前方,则是今天交易的另一方。那个人被称为“毒蝎”,眼神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周围的随从也都透着一股冷峻的气息。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毒品交易即将完成时,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划破寂静。
贺凌天心头一紧,以为是毒蝎临时变卦设下的圈套;而毒蝎却认定贺凌天出卖了他们,率先扣动扳机。霍刚也和手下掏出枪。
贺娇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急忙寻找周围可以利用的掩护物,每一步都透着紧张与急切。
贺雨生反应迅速,从腰后缓缓抽出那把冰冷的枪,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紧紧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
枪声如雷,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双方瞬间陷入混战,子弹呼啸着划过。
沈逸泽回头看见毒蝎用枪瞄准贺凌天,见状立刻冲向贺凌天,大喊:“躲开!“话音未落,他猛地将贺凌天扑倒在地。
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击中沈逸泽腹部,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贺凌天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一幕,只听沈逸泽咬牙低声道:“走...“随后身体重重倒下。
与此同时,林暮正身处对面楼内,骤然响起的枪声令她猛地一凛。
“一一,瞄准那个嘴角有疤的人。”隐峰焦急的声音透过通讯器急促传来。
林暮瞬间架起狙击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锁定住前方那名为“毒蝎”的目标。
只见毒蝎对着贺凌天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却被沈逸挡住了。这一幕让林暮的心猛地一紧,担忧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手中的狙击枪也随之微微颤动,但她的眼神却愈发坚定了,没有丝毫犹豫,扣下了扳机,子弹破膛而出,在空气中划过一道致命的轨迹。
在沈逸泽眼前逐渐模糊的瞬间,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目睹了那一幕:毒蝎的额头上绽放出一朵血花,随着一声闷响,眼前人缓缓倒下。
沈逸泽想看清楚对面楼里的人,可只看见模糊的身影,便昏迷了。
当林暮的视线落在沈逸泽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时,一种难以抑制的慌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紧握枪支的手指不自觉地痉挛着,金属的冰冷触感透过颤抖的掌心传递而来,每一下抖动仿佛都在映衬着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贺凌天望着替自己挡下这一枪的沈逸泽,那一瞬间,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儿子贺辰辉也曾这般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挡住致命一击的情景,相似的画面重叠交织,思绪被拉扯进那痛彻心扉的记忆之中。
看见沈逸泽晕倒在地的瞬间,心脏仿佛被重锤猛击。贺凌天几乎是下意识地冲上前去,双手颤抖着按住他中弹的位置,温热的血液迅速从指缝间蔓延开来。
“快……快送他去医院!”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急促而沙哑,每一秒的延迟都像是在吞噬着他的生命,贺凌天的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林暮她们在对面楼中,动作迅捷而果决,如同精密的机器般高效地清除了剩余的敌人。
贺娇娇目睹此景,她太清楚这一幕对贺凌天而言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打击。
而一旁的贺雨生,宛如一尊失了魂魄的雕像,僵立在原地,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失去了意义。
霍刚看见沈逸泽中弹:“狗日的,这帮畜生,玩阴的。”
贺凌天不耐烦地瞥了霍刚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与恼火。
刚才分明听到了警声,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警察的身影,这不由让他心里暗暗怀疑:难不成是霍刚捣的鬼?
这一猜忌如同杂草般在他心头迅速滋生,让他看向霍刚的目光愈发冰冷。
隐峰麻利地将车稳稳停在门口,“老板,车来了。”
贺凌天闻言:“过来帮忙!”
贺雨生,贺娇娇,几人合力把沈逸泽抬上车,往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