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医院把熙熙接来一起住吧?”
景逸为了安祁能够住的踏实说道,他误以为安祁有心事是因为熙熙生病的缘故。
“熙熙?”
安祁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
这让景逸担心不已,他开始为自己说出口的话道歉: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给你压力了,我的意思,在我这里有私人医生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有专业做营养餐的厨师,比医院要对孩子恢复好。”
原来他爱安祁到了对她的儿子都如此善待的地步。
有熙熙在,确实能帮忙挡一时是一时。
可万一熙熙先发现自己不是妈妈怎么办?
“你想去的话,我现在带你过去看孩子。听陈昊说熙熙说梦话都想见妈妈。还有婷婷……”
一个熙熙已经够难应对,毕竟,她从未真的生育,根本不懂怎么和孩子相处,更别说悉心照顾他了。
还有一个婷婷,安祁这闺蜜,也没那么好糊弄。
想到这些,安祁的脸色想忍住不难看都没办法。
可此时她的焦虑担忧在景逸看来,就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
他对安祁只有疼惜和爱怜,对熙熙也暗暗心中发誓,一定对他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
“我们走吧,见到熙熙就可以放心了。”
景逸说着牵起安祁的手就往外走。
安祁的腿每走一步都像被人抽去了精血,她走路变得摇晃,因晃动而虚弱,因虚弱而喘息急促,没等走到车门口,她一个踉跄,好在景逸身手敏捷,一个跨步加拦腰,直接把她抱起在怀里。
“今天你受累了,是我考虑不周,我先抱你回去休息,等你精神好些咱们再去看孩子。熙熙我会亲自看顾。”
景逸温柔体贴的话,简直像及时雨一样洒在安祁心田,她开始幻想着自己和景逸能快些孕育自己的宝宝,这样一来,才是真正的摆脱安祁阴影的好办法。
就在景逸缓缓放她在床上时,她有意撞到床柜上的一只陶瓷杯,景逸一时情急护她,身体倾斜太大,两个人直接一起倒在了床上,安祁趁机吻上景逸的唇。
一切设计得自然,这突然的吻,安祁无辜惶恐的眼神,景逸心底某处敏感的神经被触动了,他有些情不自禁,安祁的手又假意慌乱起身,实则有意接触景逸,这让他心底的渴望翻涌得更甚,他打心里希望这一刻近距离的接触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安祁读懂了他的渴望,趁机点燃他的激情,让他忘我,再忘我,终于,景逸再也拒绝不了那声声娇嗔的自责,他回吻,由浅入深,他触碰,由小心翼翼到大胆热烈,由近距离变得进一步水乳交融起来。
“我会对你负责的。”
景逸这句话一说完,安祁彻底沦陷了,她的肢体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要温暖,要诱人,要景逸欲罢不能,就这样,他们难舍难分。
“我就要得到你了,景逸。”
安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付。
奇怪地,她好像进入一个梦中,梦里,她自己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那片湖,和那日一样的幽静,她被湖水冰魄一般的蓝莹莹的光芒吸引,一步一步朝向湖中心走去,突然,她意识到湖水一个劲往自己口鼻猛灌,她呼吸紧张,困难,呼吸不得了,她感觉到身体在下沉,湖中有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托她下水。
“不要!”
安祁大喊一声挣脱得厉害,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表情看起来恐怖异常。
景逸急忙抽身,仔细端详着,一遍遍唤醒着她:
“没事了,没事了,是我混蛋,我们来日方长,不怕不怕。”
景逸把安祁紧紧搂抱在怀中,试图让她恢复神智。
果然,安祁很快静下来,紧接着,她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一串泪珠滑落脸颊,她清醒过来了。
她什么都意识得到,可是她没办法做到。
是她!
她死了也要阻碍我得到幸福。
都是因为她!
“景逸,对不起,我不是……”
“傻瓜,不是你的错。你很好,我很喜欢喜欢你。不许自责知道吗?我们以后多的是机会……”
景逸无比真诚纯粹的安慰,安祁想要感激,可是她深知景逸这爱并不是给她的,她嫉妒得发狂,可真正的安祁已经死了,以前她的嫉妒还有处发泄,如今她这一腔妒火只是把自己烧得心力憔悴。
她越是想要摆脱,越是摆脱不掉。
只要她想要和景逸更进一步,她总感觉那湖中的阴影随时随地会出来搞破坏。
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她怕了,景逸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们不急,安祁,乖。”
“我要……”
“乖,别勉强自己,我等得起。”
“景逸,我……”
“宝贝,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景逸说完,替安祁盖好被褥就走出卧室。
阳台上,烟火一明一灭,景逸心里也点燃着一团火。
他原本以为安祁和自己离得近了,自己的心能感到那种前所未有的静定,可是,为何之前她给自己带来的那种静好的感觉突然间变了呢?
自己真的很令人恐惧?
她的心里并不接受我?
难道说,我还比不上她的前夫,邢信那个粗鲁不堪的人?
他们能一起度过十年,为何,如今短短十日不到,日子就如此煎熬呢?
景逸望着灯火熄灭一片黯然的卧室方向,有种奇怪的想法在他的脑海聚集,他竟然有些怕走近那扇门了。
一次次被点燃的激情,一次次被恐惧无情浇灭,他不知道,自己能够继续这样的等待多久?
是我变了呢?
还是她……
“老板,有情况。”
“说。”
陈昊从这一个字就察觉出老板的情绪不佳。
他本想把在医院碰到安祁和律少的事告诉老板,但他想想还是忍住了。
“怎么不说话?”
“没,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婷婷想带熙熙出院了,我就问下老板你可有什么吩咐?”
出院?
都要出院了,说去看望还一次都没带她去。
景逸想到这里,那扇门他似乎又有了勇气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