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树的海洋,海洋里有那参天的独木,像是孤傲的战士屹立在万般涛浪当中;有那矮小粗壮的古树,忠实的守护在树海的第一防线;也有那万古长青的古松伸展着苍劲的枝干,撑起绿荫大伞,上面有千百只鸟雀飞跃、歌唱。
"啊"一声惨叫突然响彻整片山谷。
只见一道身影正发了疯似的往前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跟着他。
好像确实是有一个比较恐怖的东西在跟着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相当恐怖的大老虎。
正张开血盆大口,边吼,边跳,追赶着那个大喊大叫的青年。
"我的妈呀,这下要死了"这个声音有点熟,可不就是贝戎吗。
他无缘无故招惹这大老虎干什么,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此时的贝戎已经快要崩溃了,天杀的,那个英雄之前和他说,要教他习武,他还为此兴奋的睡不着觉。
哪知道是让他和这些野兽练,见鬼,已经不知道这是招惹的第几只野兽了,在这样下去,迟早的玩完。
贝戎心里暗暗想着,脚下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眼看着快甩开了,哪知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藤蔓林,密密麻麻,此时贝戎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都叫什么事,这下死定了。
看着快要扑上来的老虎,贝戎一咬牙,拼了,拼一拼总比坐以待毙要强。
随手抄起旁边的一根树枝,暗暗回忆老乞丐教他的降龙棍法。
看着一跃而起的大老虎,他记得好像有一招叫棒打飞龙,暗暗运起手势,斜握树枝,在老虎落地一刹那,往后向上一跃,手中的树枝已朝着大老虎狠狠的砸了下去。
老虎吃痛,虎尾一甩,见攻击有效,贝戎一个侧身,堪堪避过虎尾,暗中还不禁抹了一把汗。
见那老虎一个猛扑,吼声震彻山谷,贝戎一个纵身跃到老虎身旁,使出那降龙棍法当中一招侧击卧龙,不偏不倚戳在老虎厚实的双肩之上。
啪,树枝折了,看着手中不足半截的树枝,贝戎的感觉一瞬间脑子短路了。
大虎见一击没中,反被刺,调转虎头,双目如炬,纵身一个跳跃又朝他扑来。
眼见大虎再次扑来,贝戎凌空360度一个斜跨,双膝着地,一个仰身朝天,可谓险之又险,从大虎身下脱身而去,大虎再次扑了个空,仰头大吼,貌似彻底被激怒了。
抬脚掌,一步步的逼近贝戎,贝戎大口踹着粗气,略微往后退了退,脑海中不断想着如何对付面前的大虎,他已经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不支。
大虎离得越来越近,危险也离贝戎越来越近。
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后方的大树上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小子,你这样打迟早会拖死自己,不想死,就要主动出击,学会运用自己潜在的力量。"是那个持枪的男人,也不知他是何时来到这里的,还是一直都在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自己的力量"贝戎听了男子的话,喃喃自语,"我的力量"
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很有力,手上隐隐还有一些小茧。
"小子,没有力量,你如何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那天我若不是碰巧出现,你早已被那些守卫活活打死了,你那个姐姐也不会有好的下场。你和废物又有什么区别。"持枪的男子出声呵斥,也或许是提醒。
贝戎死死地盯着双手,陷入了沉思"大叔,姐姐,是,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我自己太弱,太弱,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可力量到底是什么"
大虎看准贝戎失神,正要来个饿虎扑食,突然发现不能动了,好像被一双手给牢牢的掐在了原地。
"这小子,还真是不长记性"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家伙,趁人之危可不是好习惯"看着下方那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虎,男子笑了起来。
"力量,力量,墟,是墟。"贝戎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眉头舒展又再次紧锁,"墟是什么,大叔说墟化万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墟,那我的墟是什么。"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一样,疼,很疼,疼得让他想要大声喊出来。
"墟,我的墟"贝戎蹲下身子,捂着头,看起来很痛苦,他想起了大叔,他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他想起了父母,他还是第一次离家,他想起了贝晴,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他想起了那些遍地的尸体,那个要他好看却临死之际不让他报仇的猴脸面具男王荣
还有那个看起来死不要脸很精明的老乞丐,可他知道他也是为自己好。
一个个的人影在他眼前交织,闪现,我的墟,我想要什么样的墟。
想着想着,头部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他的眼睛开始火辣辣的疼,他竭力的想要睁开,可哪怕他用尽全身的力量,都只能睁开一丝丝空隙,他隐约看见时间在他身边在飞速的流逝,一道道流光闪烁,他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背对众生,他突然想哭,泪水顺着脸颊流淌,那是从未有过的孤独,他感觉那道背影好熟悉,熟悉的让他害怕,恐惧,绝望。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样,他再也支撑不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树上的男子眼见贝戎如此,赶忙就要冲下去,突然一道影子抓住了他。
"不要下去,那个少年在悟道,只是,他的墟很奇怪,我竟也看不透。"
是女人的声音,好独特的声音,好奇妙的声音,声音好听到让人不敢相信人间有这么好听有声音,尤如从天上而来。
"雪隐,你怎么来了?"持枪的男子听到声音,回头看向那道若隐若现的影子。"你说这小子在悟道,还是连你都看不懂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名唤雪隐的女子,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可她却感觉到下面那个少年的的确确是在悟道。
"辽远,事已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不管如何,圣武大会召开之际,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那位所谓的神也该落幕了。"
"也许老柯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好,事情已经办完,我也该回去了。"男子看了贝戎一眼,"小子,希望下次再见你的时候,会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你。"话说完,取下别在腰间的令牌,一甩手,已落在贝戎身边。
"话说,雪隐,你这次老大交给你的是什么任务,这次我可是累坏了,可怜我这么英朗帅气,每天都要打杂工"辽远一转身,突然就好像变了个人,嬉皮笑脸,对着面前那道影子一阵阵的吐槽。
女子闻听此言,只感觉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不禁打了个冷颤。
"别废话,还有离我远点"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突然就出现在那此时勾在身上的男人手臂旁边。
"别,别,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枪打了个哈哈,突然他看见了雪隐的手上有一道血痕,脸色巨变。
雪隐急忙把手收了回去。
漫天的杀气冲天而起,森林中的猛兽凶禽被这股杀气吓得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是谁,敢伤你"此时的辽远,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的嬉笑。
却见雪隐没答话,一个隐身激射而去,她不能告诉他,他不想让她有事,她又何尝不想保护他。
她去见了那个神,那是个让她都会自愧弗如的绝代女子,她仅仅用了一招,就已把她打成重伤,果然不愧是那个被人畏惧的神,她没有杀她,而是放了她,她只说了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是好心吗,她知道不是,她绝对比她所见过的人都要冷漠无情,她知道她在利用她,只为了见她身后的那个人。
雪隐笑了,笑的很轻蔑,她觉得很可笑,她承认那个女人的确是少有的天之骄子,可若是如此的话,那她还是要失算了,她会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