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无的初恋?㈠(1 / 1)

打从上交兵权,搬进公主府之后,裴栀一直闷闷不乐,整日无所事事。可没办法,她现在只是个空挂着永安公主封号的闲散人员。不用上早朝,也不用在军营训兵,只等下月成婚。

裴栀躺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着侍女丹青给她找来的画本子,看来看去都基本是一个套路,实在是俗的无趣。

“丹青,水墨还没从三清观回来么?”裴栀随手将册子撇在一旁,端起君山银针浅酌了一口。

“殿下再等等,应该快了。”丹青把话本子收放好,水墨正好掀帘子进来,拘了个礼。

“殿下,散尘道人云游回来了,现已在三清观备好茶静候着了。”

裴栀应了一声回寝房换衣服,丹青跟在她身后服侍,水墨收好殉国名单去后院备车。

每次凯旋归来,她都要找三清观的散尘道人给殉国者做一场法事,并给她们供牌位。

马车徐徐驶过繁华的街道,耳边是小贩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叫卖声,能闻到空气里有很多诱人的香味。俗世烟火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

为将者,不就是为的世人安康四海清平么?

可当到了盛京郊外的乡间小路,爆竹纸灰味飘进了马车内。裴栀透过帘子看到,盛京郊外的几个村落有好几家门前都贴着挽联,是殉国烈士的家。

殉国烈士中有好多都是年轻姑娘,她们去时还是豆蔻年华,如今却埋骨边疆,如何不教人心痛呢?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裴栀不自觉的开始捻动手上的红玉珠串。

丹青知道,主子心里又开始难受。探头让车夫将车赶快点,希望能早点见到散尘道人,让他好好开解殿下。

马车终于在山脚下停住,为了诚心裴栀并没有转坐轿撵,而是下车步行上了三清观。

等敲开散尘道人的客房,裴栀的大氅下摆处已经湿透了,水墨先将名单交给了散尘道人的童子然后去偏房烘干裴陌的大氅。

散尘道人掐指一算定下三日后为殉国烈士做法超度。

裴栀说此行不光是为殉国烈士而来,也为自己的私事而来。

散尘道人一语道破,说裴栀是在为自身日后的命运而担忧。

裴栀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一个永远被禁锢在盛京城的笼中雀,她渴望的是寒水关的风雪,她渴望在马背上驰骋,她渴望的是自由。

她不甘愿就这样潦草的度过她接下来的漫漫人生。

散尘道人给她起了一卦,说她的正缘已经来了,只不过是在雾气弥漫中,她看不清。

裴栀抿了一口茶水,心里暗道:这不废话呢嘛,陛下赐婚,你敢说这是孽缘?至于雾气弥漫,不就是说自己没看清对方是什么人,等看清了人品,雾气也自然就消散。

这时童子推门而入,对着散尘道人耳语几句,散尘道人听后起身整理衣服道:“殿下,卦已解完。贫道有客先行,请殿下自便。”

裴栀点头,随后吩咐丹青准备笔墨,表示自己要抄经静心,让她们在偏房侯着,不让人打扰就行。

三清观客房里,裴栀静静地抄着《静心咒》,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很舒适。好像所有时间都静止,只有纸笔碰触声伴着烛火噼啪响。

突然门边传来两声轻叩,“殿下,您那位故交差人送了信来。”水墨进门,递上一纸书信。

裴栀停住抄经的手,吸了一口冷气,打开了那封带着凉意的信。

写的倒是情真意切,字字真心,但是内容难免让人情绪低落。

大致意思是对方即将成家,鉴于二人男女有别,日后若再从前书信来往较为密切恐流言纷乱,都要受其乱。

以后还是少书信来往。

其实两人只不过算是笔友,来往问候全靠书信,连对方长什么样,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只知道对方是盛京人士,与自己年龄相仿。

这么一封感人肺腑之言,反倒弄得二人有多“感情深厚”。

裴栀提笔回信,表明自己也成亲在即,自当约束。但并没写减少往来,而是写的“后会无期,山水不相逢。”

水墨接过信纸,转身出门。裴栀没有继续提笔,而是捏着那几方薄纸枯坐许久。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闷。她自认为心若止水,但此时却心有涟漪。

等裴栀从客房出来时,太阳只剩一指的距离就要被青山吞没,纷飞的大雪也已经停歇。

剩下的点点余晖洒落在皑皑白雪之上,折射出淡淡霞光。

她心里还是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很压抑。

丹青拿来大氅给裴栀披上,说靖南王府的二小姐差人来请裴栀在广云台一见。

正好裴栀胸中有一股无名气,正在到处乱窜,而且宋二小姐也是个酒量不差的“女豪杰”。

“我答应了,回府换了衣服就去。”裴栀一边向外走一边把信纸折好塞进衣袖里面。

青石阶两侧童子正在清扫积雪,看裴栀正缓步下山本想提醒小心,因为已经有位公子摔着了。可裴栀一副“生人勿近”的黑脸,童子怕的只好闭口不言。

她一个人默不作声走在前面,丹青和水墨两人远远跟在身后。

走到半山腰处,可能老天觉得她不够惨,鹅毛大的雪花又开始飘落。

照这个势头,还没到山脚下,她的大氅就会湿透。

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间小亭子,隔帘已经放下似乎有人。

裴栀拍拍身上积雪,站在帘外礼节性地问了一句“在下是麟游巷永安公主府的,因雪太大,伞具又在丫鬟身边,这附近又无其他避雪之处,只好叨扰阁下。”

对方并没有立马搭话,沉寂了一会,正当裴栀准备站在帘外等候丹青和墨色时,温润如玉的男声从帘内传出。

“原来是永安公主,殿下快请进来吧。不过请恕臣下无礼,不能起身了。”

这声音真他令堂的耳熟,听的裴栀眼皮跳舞。

不会这么巧吧,即将尴尬到裴栀脚趾能扣出三进三出的大宅院的情景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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