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落鸳淡淡的看着言怀温,“是你自己出言不逊,我的人只是为我打抱不平,何来欺辱?”
言怀温继续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是实话,但是众所周知,你的实话放在这里说就是想让我难堪,一个虚名而已,我从前没有在意过,现在也不会在意。”南落鸳眼神慢悠悠得扫过在场的人,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都往后退了一步,毕竟以前她在京城真的是横着走的,没人敢惹她。
她的眼神落在了言家大夫人的身上,“倒是你们言家,不要以为宫里有位娘娘,就可以在任性妄为,当心落得和南家一个下场。”
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丫鬟走出了店铺,言怀温见她走了还想向前去拦住,就被言家大夫人叫住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就不怕父亲知道了会发脾气吗?”
言怀温甩开她的手,“你先管好你自己吧,少来管我的闲事。”
南落鸳走出铺子就将自己的惟帽继续戴了起来,如今她还不能太招摇,不然后面的事情就不是很好办了。
小竹见自己家姑娘从店铺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以为她是因为那些话不高兴,所以准备安慰一下。
“姑娘,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她们说的......”本来小竹想说她们说的都是假的,但是那些话哪里是假的,都是真的,她们不过都是在看笑话。
“她们说的是实话,但是小竹,我不是罪臣之女,我爹爹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为爹爹平反。”
小竹点点头,“嗯,我相信姑娘,姑娘一定可以的。”
南落鸳笑了笑,“走吧,该回去了。”
她们的身后宗政言青打扮的像个小厮一样,听着主仆两个的对话,他才后知后觉南落鸳好像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出去打仗的这三年,南落鸳已经变了许多,不再是他记忆里只会闯祸,只会叽叽喳喳和自己呛声的人了。
将军府
南落鸳本来想去找宗政言蓝说说自己的想法,却在半路遇到了宗政言青,她不说话直接绕过他。
“阿鸳。”宗政言青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
南落鸳平静的开口,“将军这是什么话,我一个罪臣之女怎么敢和一朝将军闹?”
“你不要这么说你自己,你知道的你不是。”宗政言青不喜欢她这么去贬低自己。
“实话而已,将军不爱听以后我离将军远远的就是了。”
南落鸳说完就绕开他走了,他想留,但是好像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了解她了,在宫里说的话也是情急之下说出来的,她明知道自己不会是那个意思,可是现在他要怎么做她才会像以前一样和自己亲近。
“阿青,怎么在这里站着,我刚看到落落了,她呢?”
宗政言蓝刚才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人在说话,但是过来的时候又只看到了自家弟弟。
“她应该去你房间找你了。”宗政言青语气有些颓。
宗政言蓝看他这个样子就感觉不对劲,“你和落落吵架了?”
宗政言青看着自己的姐姐,想了想还是把在宫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宗政言蓝听完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逮着宗政言青就骂,“这种话你都说的出口,你告诉我,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难怪落落那么生气,要是我,我当场就把你脑袋锤爆!”
宗政言青默默的站着挨骂,他也知道那话确实重了,被骂也是应该的。
最后宗政言蓝骂累了,看着这个木头就觉得碍眼,“行了,离你回京的日子也没几天了,你先下去安排吧。”
宗政言青转身刚要走,又被喊住,“你在蛮州的事情除了章太医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除了阿姐没有其他人知道。”
“那就好,你一回京,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情就给我递信。”
宗政言青看着自己的阿姐,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宗政言蓝的房间内,听完南落鸳的想法,宗政言蓝有些缓不过神来。
“女子经商?”
南落鸳点点头,将自己这几日在外面看到的一一分析,“不管是皇宫里的人,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百姓,他们的生活都离不开吃穿住行这四个字。”
“这几天我仔细观察了,城西的两条街,吃喝玩乐都一应俱全,但是有一样我发现供不应求,那就是女子的脂粉。”
“王公贵女们平常大多都在家里学习女红,琴棋书画一类的,出来逛也就是逛胭脂水粉,就算是这样,城西的脂粉铺子里面的货也供不上贵女们的需求,所以我想做脂粉生意。”
宗政言蓝有些不赞同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落落,我们家养的起你,不需要你去辛苦奔波。”
“蓝姐姐,我做生意有其他原因,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靠你养着我,我总得为自己谋出路。”
宗政言蓝见南落鸳都已经想好了,知道自己阻止也没用了,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这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更何况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做的起来?”
“不会可以学啊,我还要请蓝姐姐帮忙呢!”
“什么忙?”
“你看啊,我家里都被查抄了,什么都没剩下,我身上也是身无分文,做生意需要的就是本金,所以我想跟蓝姐姐借钱,你放心,利息就按钱行的算,不会让蓝姐姐吃亏的。”
宗政言蓝想了半天,才无奈的点头,“你这丫头,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非要去抛头露面啊。”
见宗政言蓝答应了,南落鸳立马拉住她的手撒娇,“我就知道蓝姐姐最疼我,再说了,蓝姐姐也是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嘛,说起来我还要先跟蓝姐姐学学经营管理之术呢。”
宗政言蓝打理着家里的产业,虽然和做生意有着不同的地方,但是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可以先学学。
“但是落落,你要清楚,女子经商的难处比男子更困难,更何况你的身份官府的文书就很难批下来,而且你已经及笄了,你不打算嫁人了吗?”
南落鸳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她看向屋外,现在天已经黑了,将军府里灯火通明,虽然人不多,但是宗政言蓝将整个将军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人烟味也重。
她记得相府以前也是这样,一到晚上就是灯火通明,无论多晚爹爹都回来陪自己说话,南家被抄家的前一天她刚过完自己的及笄礼,爹爹还兴高采烈的给自己物色夫婿,可是......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我这样的身份不敢奢求婚姻了,我现在所求就是替爹爹翻案,南家的百年忠诚不能毁在爹爹手里。”
宗政言蓝看着南落鸳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安慰道:“落落,别想太多了,一切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