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宗政言青会说自己这里不太平了,她这个身份真的是所有后宫女人眼里的眼中钉,冷宫里的妃子,还是第一次听说,冷宫里一般都是弃妃,哪里来的妃子,还是一个连宠幸都没有的妃子,这肯定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和嫉妒心了,自然要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孩,看着没什么威慑力,所以也就是简单的刁难一下。
南落鸳也知道现在这个妃子肯定会招来一些是非,所以她必须出宫,她之前醒来的时候眼睛只是眼睛看不见,她知道即便是这样,陛下也保不齐什么时候又会来这里,所以她想到了装疯。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换得一些安稳,但是装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太医一把脉就知道了,所以她想到让花杏从外面找个靠谱的大夫进来,这样就能瞒的过去了。
谁知道宗政言青居然也跟着来了。
“没事,就坚持一下今日,明日就等蓝姐姐的消息了。”
花杏看着安安静静抄写佛经的女孩,感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只是心智受损被治好的不一样,而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她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是了,宗政言蓝传来消息,不出意外,明天会有人来冷宫将自己带出去,让自己等消息就好了。
南落鸳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总归不是开心的,仅仅一夜之间,她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次日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听见裴公公着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宫门口传来消息,江老太太在宫门口等着接人。”
“姨母?她怎么来了?快让姨母进宫!”
裴福有些为难的开口,“回陛下,传消息的人说老太太不肯进宫,只说接自己的救命恩人回去。”
“救命恩人?”皇帝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救命恩人是谁。
只见皇帝冷笑一声,“好一个南相,人都死了,还跟朕留了一手,这是有多怕朕不信守承诺。”
见皇帝提到南相,裴福也大概知道了救命恩人是谁了,不就是冷宫里的南落鸳吗?
“南落鸳呢?”
“回陛下,按照陛下的旨意,还在冷宫待着,听说心智受损也已经医治好了,现在和正常人一样了。”
一听这话,皇帝直接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裴福,语气沉的可怕,“好一个南落鸳,知道有人来接她,病就好了,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吗?”
裴福感受到帝王的怒气,立马跪下,额头上全是虚汗,“陛下息怒,这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皇帝沉沉的看了看裴福,开口吩咐,“去告诉姨母,朕已经好久没见姨母了,来都来了,就在宫里住上一段时日吧,还有将青妃挪到储秀宫,毕竟是一宫主位,一直待在冷宫,怕姨母要怪罪朕虐待她的救命恩人了。”
裴福心底一凉,知道陛下是不会轻易放人了,之前将南落鸳放在冷宫本来就没在意过,封妃也只是一时兴起,想要折辱一下南家的风骨,现在好了,要挪到储秀宫,这是要南落鸳成为名副其实的后宫嫔妃了。
“是,奴才这就去将老太太接进宫来。”
裴福一出宫门,就立马招来一位太监,将一张纸条迅速的塞进小太监的手里,“速去将军府报信!”
将军府
宗政言蓝看着手里的纸条,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报信的人,“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
“奴才只管传信,至于真假奴才不知,奴才宫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心梦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袋递到太监的手里,“如果还有什么消息请务必及时传到将军府。”
太监轻轻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满意的笑了笑,“一定,奴才就先告退了。”
“公公慢走。”
心梦回头看着宗政言蓝,“姑娘,江老太太现在好像对那位也没用了,现在怎么办?”
宗政言蓝此刻也是心乱如麻,她没想到那位竟然对南落鸳如此执着,如果落落真的成了他后宫的一个女人,比杀了她还难受,还有阿青,阿青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能慌,现在江老太太进宫了,一切就还有机会,你帮我递信给慧妃,看我能不能进宫一趟。”
冷宫
在南落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几名宫女带到了储秀宫,然后问了才知道,皇帝让她挪到储秀宫居住,掌一宫主位。
一瞬间,南落鸳脸白如纸,她知道皇帝是彻底要让自己成为后宫嫔妃,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不是说今天会有人来接自己出宫吗,为什么现在会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蓝姐姐骗自己?
可是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蓝姐姐是最不可能骗自己的人,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现在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坤宁宫
皇帝坐在主位上,皇贵妃在一旁给他添茶倒水,两人都没说什么话,整个宫殿里也是寂静无声。
皇贵妃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将那个江氏安排在自己宫里见面,还要自己去安排她的衣食住行,难道真的要在宫里住吗?
直到裴福的声音传来,“陛下,老太太到了。”
皇帝放下茶杯起身,就看到了殿外走进来一个精神焕发的老太太,衣着简朴,首饰也是简单的木制发簪,虽然这样,但是那满身的气场完全不输这宫里的任何一位。
“臣妇江李氏叩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金安。”声音洪亮,铿锵有力,可见老太太的身体是很看康健的。
“姨母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皇帝连忙将老太太扶起来,“朕好久没见姨母了,姨母风姿依旧,看着康健的很。”
“多谢陛下挂念,老身身体一向很好,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接老身的救命恩人回家。”
皇帝哈哈笑了两声,“姨母,您来的真不巧,南家的事情想必您都听说了,朕看在年少和南相的情谊上,已经给落落一个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