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谢少帅达成“合作”,沈曼殊和傅云深的生活仿佛被卷入了一股无形的漩涡。身边多了几名如影随形的护卫,他们步伐整齐,神色冷峻,看似是谢少帅为保护他们周全所做的安排。然而,沈曼殊每次不经意间与他们目光交汇,总觉得那目光背后藏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意味,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窥视,让她浑身不自在。
即便如此,傅云深和沈曼殊探寻碎镜秘密的决心并未因此动摇。他们依据谢少帅提供的模糊线索,听闻在上海那神秘莫测的古玩黑市中,或许能找到解开碎镜谜团的关键信息。
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笼罩着上海的一角,这里便是黑市的所在。阴暗潮湿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真假难辨的古玩字画。在黯淡的灯光下,那些物件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诡异气息。来往的人群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神秘的氛围,人们低声交谈,眼神闪烁,仿佛都在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各自的秘密。
沈曼殊紧紧挽着傅云深的手臂,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前行。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如芒在背,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云深,这里感觉好阴森,真的能找到线索吗?”沈曼殊不禁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既来之则安之,谢少帅既然说这里可能有线索,我们就找找看。”傅云深轻声安慰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神如鹰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们在一个又一个摊位前驻足,傅云深礼貌地向摊主们询问是否见过类似的碎镜。然而,得到的大多是摇头和疑惑的眼神,摊主们或是一脸茫然,或是不屑一顾,似乎对他们所寻找的东西一无所知。就在他们感到失望,准备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时,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突然拉住了傅云深的衣角。
“先生,看您对古物感兴趣,我这里有个宝贝,您瞧瞧。”老头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那油纸已经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傅云深和沈曼殊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他们蹲下身子,凑近老头。老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里面露出一块布满灰尘的铜牌。铜牌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那些符号扭曲蜿蜒,仿佛有生命一般,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这是我在一个废弃的老宅子里捡到的,上面的字我不认识,但看着像是有年头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浑浊的眼睛偷偷观察着傅云深和沈曼殊的反应。
傅云深刚拿起铜牌,沈曼殊便敏锐地发现铜牌的一角有个凹槽,形状竟与他们的碎镜边缘十分相似。她心中猛地一喜,心跳陡然加快,急忙拿出自己的半块碎镜比对。果然,碎镜与铜牌上的凹槽严丝合缝,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
“老人家,您这铜牌是从哪个老宅子里捡到的,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沈曼殊急切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期待。
老头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地方有点远,而且不太好找。不过看二位是真心想要,给个五百大洋,我就带你们去。”
傅云深皱了皱眉头,正想讨价还价,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一群黑衣人手持棍棒,如鬼魅般冲进黑市。他们动作迅速,如狼似虎,见人就打,摊位被无情地掀翻,瓷器破碎的声音、人们的惊呼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人群四处逃窜,原本就拥挤的街道瞬间乱成一团。
“不好,是冲着我们来的!”傅云深一把拉过沈曼殊,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那些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包围,包围圈越缩越小。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说:“交出铜牌和碎镜,饶你们不死。”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傅云深紧紧握住铜牌和碎镜,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交出来?”语气坚定,毫不畏惧。
黑衣人不再废话,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如恶狼般扑了上来。傅云深虽然会些拳脚功夫,但面对这么多黑衣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他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沈曼殊也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毫不犹豫地加入战斗。她咬紧牙关,眼神中透着决然,与傅云深并肩作战。
就在他们陷入危机之时,谢少帅派来的护卫及时赶到。护卫们身手矫健,迅速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四起。拳脚碰撞声、兵器相交声回荡在街道上空。
经过一番苦战,黑衣人渐渐落了下风,开始四散逃窜。傅云深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心中疑惑更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对铜牌和碎镜如此执着?”
沈曼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不管他们是谁,看来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先找到那个老宅,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老头的带领下,傅云深和沈曼殊以及护卫们来到了城外一座废弃的老宅前。老宅看上去破败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那些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大门半掩着,在微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无奈。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进老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中夹杂着尘土和陈旧的味道,让人不禁皱起眉头。院子里杂草丛生,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在风中摇曳着,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正屋的门紧闭着,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板。傅云深轻轻推开房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在抗议着被打扰。屋内弥漫着厚厚的灰尘,灰尘在光线的照射下飞舞,让人忍不住咳嗽。
他们在屋内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破旧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本发黄的日记。日记的纸张已经脆化,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勉强辨认。
日记的主人似乎是一个清末的风水师,他在一次云游中偶然得到了关于倾城镜的传说。据说倾城镜原本完整时,具有通阴阳、逆生死的神奇力量,但不知为何被打碎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各地。而集齐碎片之人,便能掌控这种强大的力量。
“通阴阳、逆生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沈曼殊惊讶地说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傅云深继续翻阅日记,发现上面还提到,持有碎镜之人会被一股神秘力量牵引,每一世都会相遇,但也会遭遇重重磨难。而这股神秘力量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与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看来这一切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傅云深合上日记,脸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急忙走到门口,只见谢少帅带着一队士兵策马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飞扬,仿佛为这场神秘的事件又增添了一层迷雾。
“傅医生,沈小姐,你们没事吧?我听说黑市发生了打斗,放心不下,就赶过来了。”谢少帅说道,他的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傅云深将在老宅里的发现告诉了谢少帅。谢少帅听后,眉头紧锁:“看来这背后的势力不简单,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碎镜碎片,阻止他们的阴谋。”
然而,沈曼殊却隐隐觉得谢少帅的反应有些过于急切,心中对他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谢少帅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
“少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傅云深问道。
谢少帅思索片刻:“我会派人在上海及周边地区展开地毯式搜索,寻找其他碎镜碎片的下落。你们二位先回市区,注意自身安全。”
傅云深和沈曼殊回到市区后,决定先各自回家整理思绪。沈曼殊刚踏入家门,就感觉气氛有些异样。家里的佣人神色慌张,见到她回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沈曼殊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问道。
“小姐,刚才有几个陌生人来过,在您的房间里翻找了一通,我们拦也拦不住。”一个佣人战战兢兢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沈曼殊心中一惊,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柜的门大开着,衣服散落一地,抽屉被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她想到自己将碎镜放在了秘密的暗格里,连忙打开暗格,发现碎镜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已经被那股神秘势力盯上了。沈曼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决定与傅云深商量下一步对策。
与此同时,傅云深回到家中,也发现了异样。他书房的窗户被撬开,窗户玻璃碎了一地,书桌抽屉里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过,他藏在书架暗格里的铜牌和另一块碎镜并未丢失。
傅云深坐在书房里,陷入沉思。这股神秘势力如此猖獗,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做?谢少帅真的可信吗?无数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起。傅云深起身打开门,只见林婉清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口。
“表哥,不好了!”林婉清说道,“我刚才在外面听到一些传言,说你和沈小姐在调查什么危险的东西,已经被一股神秘势力盯上了。这是怎么回事?”
傅云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告诉了林婉清。林婉清听后,满脸担忧:“表哥,这太危险了,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傅云深摇摇头:“婉清,现在已经不是我想不想查的问题了。那股神秘势力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只有解开碎镜的秘密,才能保护自己,也才能阻止他们的阴谋。”
林婉清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一定要小心。对了,我听说有个叫李半仙的人,在上海很有名,对奇门遁甲、风水命理十分精通,说不定他能帮到你们。”
傅云深心中一动:“真有这样的人?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林婉清点头:“我知道,他在城隍庙附近有个卦摊。明天我带你们去找他。”
第二天,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上海的大街小巷。傅云深和沈曼殊在林婉清的带领下来到了城隍庙。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在拥挤的人群中,他们找到了李半仙的卦摊。李半仙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那道袍上打着几个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他正眯着眼睛给人算卦,手中的卦签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李半仙,久仰大名。我们想请您帮个忙。”傅云深走上前说道,语气中带着尊敬。
李半仙打量了他们三人一番,笑道:“看三位的面相,似乎都被一团迷雾笼罩,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说吧,想让老夫帮什么忙?”
傅云深拿出铜牌和碎镜,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李半仙接过铜牌和碎镜,仔细端详,他的眼神变得专注而严肃。只见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此铜牌和碎镜皆非凡物。从卦象来看,你们卷入了一场跨越千年的恩怨之中。这碎镜背后的神秘力量,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李半仙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远古的时光中传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曼殊急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李半仙闭上眼睛,掐指一算,脸上的皱纹仿佛都在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突然,他的脸色一变,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仿佛受到了某种强大力量的反噬。
“李半仙!”傅云深和沈曼殊急忙扶住他。
李半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快走......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冷冷地说:“你们不该到处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傅云深迅速将沈曼殊和林婉清护在身后,大声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探寻真相?”
黑衣人不再答话,一挥手,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傅云深等人陷入了绝境,一场生死之战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