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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是苦的,雪是黑的。(1 / 1)

“唉……”埃米修斯无力地瘫在椅子上,“我这次真的要不行了……”

“我也是……”赛法琉斯连抬起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可以帮助你们长教训!”

“长了,菲尔警助,这次是真的长了……”

“我再也不出风头了!”

“哎呀!年轻兽有事教才学的快呀!”雪貂在长椅上躺下,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埃米修斯的身上。

“您真的好厉害,面对那么多记者也能应对自如,看我们,简直就像一块上了架又贴好价码的肉。”

“我可是钟龙厅王牌警探的警助!每次办完案就是要我负责打发他们的,怎么说?这就是熟能生巧!”雪貂闭着眼睛,享受着树荫下的清风。“埃米修斯暂且不论,赛法琉斯长大之后这种事情不会少的,现在多锻炼锻炼也好。”

“您可别说了,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哈哈!”

三只兽在灰土区的喷泉广场一角,悠闲的享受着安静的时光。祈礼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风波终于平息下来,他们也能够重归正常的生活了。

“埃米修斯,今天就是我护从你的最后一天咯!明天我就要回钟龙厅报道了。”

“是呀,菲尔警探,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您第一天来我家的时候。”

“啊,你带我绕小巷翻窗进去的那件事我还记得呢,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特长。”

“我兼职送信很久了,这一片的地形我很熟。”

“哈!真想把你招揽到我们部!”

“不要!”

“考虑一下?待遇不错的,活不多而且有空调。”

“绝对不要!”

“好好……”菲尔小声应和道。

广场中,一些幼兽正在玩耍,他们有的在踢球,有的在玩玩具,而有的单纯只是在追逐打闹。穿着正装的社会兽经过,他们为工作而奔波,从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年长的兽也聚在树荫下,他们有的举着报纸,有的叼着烟斗,在那里谈论一些将生活沉淀之后才能明了的话题。

各种声音连带着喷泉散发的水雾,被一阵风送来,给照射在草地上的光斑配上鲜活的声音。

“埃米修斯,你想过长大之后要做什么吗?”

“当然想过!我要当军士!”

“嗯……为什么想当军士?”

“因为军士很帅气!而且受尊敬!最重要的是,军士是保护其他兽的英雄!”

“英雄啊……不错不错……赛法琉斯,你呢?”

“我啊?我还没想过……”赛法琉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可能会开一家店吧……”

“哦?什么店?”

“嗯……也许是梳洗店?也许是服装店?也许是唱片店……总之,我想见见许多不同的兽。”

“真好呀……”

“菲尔警助,”赛法琉斯反问道,“您又是为什么会当司警呢?”

“我……倒没什么,我是第三综合军事学院毕业的,成绩不上不下,当时钟龙厅在各个院校招募司警,没什么方向的我就报了名,稀里糊涂的就被录取了,然后又被纳里克推重当起了警助。”

“……”

“很无聊对吧?成年兽就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啊,走一步看一步,能摸鱼就摸鱼!从年给万兽赏赐的寿命,一转眼就会过去了。”

就这样,三兽享受着来之不易的清闲,他们没有注意到越走越近的黑背犬。

“埃米修斯、赛法琉斯,我想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现在方便吗?”直到尼内开口说话,他们才浑身一震,赫然发现他已经来到了眼前。

雪貂警助弹跳起身,她弓起背,一手顺势伸向了腰间的匕首。可当她看清来兽之后,却也瞬间放下了戒心。

“不好,赛法!是记者!快跑啊!”

“什么?!是记者!”

“不是!我不是记者!误会那是!误会……”黑背犬尼内快速地澄清着,可是留给他的又是那两只兽的背影。

“斑鹿胡狼的胜利逃跑!”赛法琉斯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广场的另一边,她和埃米修斯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口号,远远的传进了尼内的耳中。

“呃……唉……”尼内万分无奈,只得再次目送他们离开。

这时菲尔开口了,她说:“好久不见啊,尼内,你找兽可真会挑时候,你平时就是这么工作的?”

“唉,你可别拿我打趣了,菲尔学姐。”他再望向赛法琉斯离开的方向,感叹道,“斑鹿原来能跑这么快吗?我以为他们就会躺在树荫底下睡午觉。”

“这只斑鹿可不一样,有时候你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吃肉长大的。”菲尔转而沉下脸,问道,“虽然是最后一天了,但我好歹是他们的护从。说!你找他们干什么?依据回答,我会考虑要不要押你回钟龙厅!”

“哎呀呀!不要这么严肃,菲尔学姐,我真的只是来问问题的,说到底和你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保护他们。”

“哈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是那群记者这么说都比你可信好吧!”

“呃!我……”

“快说!如实交代!”

“可是我的身份也要求我保密……”尼内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小。

“快说!”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黑背犬拗不过学姐,只好听话,晃晃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可当他重新开口的时候,神情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菲尔学姐,你还记得我们上学那会儿流行的‘糖’吗?”

“当然记得,可以压制冲动的魔药、河岸区暴动、方丘大火、科努斯拜尔的自由革命,都是当年轰动世界的事件。”

“对就是它,虽然最后在和平殿下的亲自带领下,以举国之力拔除了所有与‘糖’有关的渠道、成员、来源与市场,但这一系列事件之间始终有逻辑网络的空缺,无法将各种线索完整串联起来。因此我们相信,在这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运作,他们藏匿极深,无法轻易触及。”

“我明白了,但这正是你们的工作啊,和埃米修斯、赛法琉斯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们在校园里也会安插眼线,而这就是来自第九军事学院,从十一级学生那里截获的东西。”

说着尼内拿出了一个薄荷绿色的透明小球,其中有片状结晶整齐排列,在阳光下反射出虹样的鳞彩。

“这是!‘糖’!”

只见黑背犬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更严重,根据我们的魔药师分析,这是完全版的‘糖’。”

“难道说?!”

“没错,虽然有效成分很低、副作用大,而且药效并不持久。但这颗‘糖’已经完全复制了和平殿下的权能。”

菲尔没有说话,她只觉得浑身发冷、毛发竖立。

完全复制神兽的权能,这种事她闻所未闻。虽说如今的魔法体系都是模仿奇迹之神兽米瑞帕斯的权能发展而来的,但那与作为奇迹本身的米瑞帕斯殿下有着质的区别。究竟是谁,又是如何将神兽的权能复制,变成智兽所能触及的魔药。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该不会,连先前的那次案件都是?”

“没错,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从盐兽殿送来的报告来看,穆里塔努也表现出了类似的副作用,很可能与‘糖’有关。”

“我懂了……埃米修斯和赛法琉斯,他们不止被牵扯进了案件里,他们的友谊又在和平殿下的见证中得到了‘祝福’……”

“不论这背后是谁,他们一直都在操弄着针对和平殿下的事,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在他们眼里,埃米修斯和赛法琉斯可是测试魔药的醒目又绝佳的实验材料。”

菲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可是刚要动身的雪貂却被尼内拦了下来。

“哎哎哎!不用着急,有兽跟着他们呢!”

“哈?也是你们的人?”

“对,你认识的,康德,还记得吗?”

“啊……”

菲尔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很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顶天可靠的兽了。“当然……特务专业首席,康德·理查森……”

“说起来就是因为他你当年才一直屈居第二啊。”

菲尔一听此事,弹跃而起,在空中翻身,顺势拎住黑背犬额部的皮毛向后一荡,他的头便自然地向后扬起,露出了脆弱的喉咙。可当她伸手摸腰间,却发现自己的匕首不翼而飞。

“什么?”

“是不是在找这个呀,菲尔学姐?”尼内右手晃着雪貂的匕首,送到了她的面前。而他则从未停止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哼!”菲尔一把夺过匕首,又翻身回到了长椅上,“看来当年的吊车尾还是有点长进啊?没给那老铁板丢脸。”

“嘿嘿,怎么说?这就是熟能生巧!”

“你这家伙!说什么来问问题,明明一直都在!找我的话直接说就好了啊!何必拐弯抹角的。”

“哎呀,我可不能主动泄密,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你要真有操守就不该……”菲尔一怔,她反应过来,尼内确实有些不着调,但作为特务的他专业能力是合格的,不可能轻易泄密。况且康德绝不会放任他不管,也就是说,现在正处于连他都认为应该找自己帮忙的情况。

虽然两个同门姐弟还和当年一样,相互拌嘴、争闹、开着真刀真枪的小玩笑。但眼下的情况并不能让他们安心叙旧。

“尼内,你告诉我,钟龙厅内有他们的兽吗?”菲尔急需知道这个信息,这关系到她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但就这个问题,尼内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他如此说道:“菲尔学姐,现在整个国家就像被和平殿下用雪盖住的一片白,可一旦把这层雪掀开,谁都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菲尔没有想到情况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于是也没有追问下去。至于该怎么做,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如果你下定决心了,我这有些兽兴许可以帮你。”

“谁?”

“锅炉区哈鲁街的梅菲斯特,是一名地下巫医,他是我们的中间兽。

“河岸区肯宁街的布鲁斯维克,是一名珠宝匠,他也是我们的道具师与鉴定师。

“以及灰土区悦兰街的迪丽斯与梅露可,面点师,她们并不是我们的一员,但她们负责运营这一片的安全屋,而且有一定的战斗能力,非常可靠。

“最后还有……战争殿下直属的十二旗,珈释迪校长,我们被命令协助他,所以可以算是我们的上司。”

“好,记住了。”菲尔起身梳理了下毛发,说道,“我也该走了,那两个孩子乱跑实在放心不下。”

“那,我也就次告辞了!”尼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到阳光底下,回头对菲尔说道,“哦对了,我们打算办个派对,有时间一起来玩啊!”

“知道了,要带些什么吗?”

“不用,就是普通的生日派对,你兽到了就行。”

“好。”

……

此时的埃米修斯和赛法琉斯正在一个杂草丛生的空地中稍作休息,这里位于商业街附近,被建筑三面包围,只有一个铁丝网下面的小口可以进来。

这里并不阴暗脏乱,相反,阳光仍然可以投射进来,将空地照得敞亮,目能所及的地方有些不知何时留下的火堆,墙面也落了一些涂鸦,除此之外这里甚至称得上空旷,土地松软,赛法琉斯的蹄子踩上去舒服极了。

“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地方。埃米,你都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送信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这个地方……我觉得晚上可以在这里办个鬼故事大会!”

“哦!好主意!”

“我要把我哥带过来!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嗯……也许可以叫上约翰他们。”

“约翰?啊……是你们班的那个什么‘军团’头子。”

“对,如果说的话他们应该会来的。”

“我想没什么问题,我们班也有他们圈子里的兽,我可以一并叫上。”

“那定在什么时候好呢?”

“就在……”

……

年轻兽们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新奇想法,想到一出是一出,能闯荡时就闯荡。他们不用顾虑很多,因为世界对他们很是宽容。这是一个任谁看去都心向往之的年纪。

在这样一个静止的景色里,对时间的感知会变得迟钝。在过了比感觉上更久一些的时间后,赛法琉斯首先察觉到了一丝响动,她站定立耳,全神贯注地听着,那是从空地外的小巷中传来的。

“嘘,埃米,有兽来了!”

埃米修斯也立刻做出了反应,他观察四周的环境,小声向赛法琉斯问道:“赛法,你能踩着墙跳过那个铁丝网吗?”

“不可能,那太高了,只有羚羊才跳的过去。”

“假如有危险,我就先冲过去扑倒他,你趁机从洞口钻出去,然后我再追上你。”

“不!埃米!我也……”

“可算找到你们了!”一只雪貂自小巷中现身,当她看到两只兽摆出的架势时,满意地夸奖道,“你们是在戒备我吗?做的好!看来你们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

“菲尔警助!”埃米修斯和赛法琉斯异口同声地叫道。

“太好了,是菲尔警助!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的兽,正想扑上去呢!”说着,埃米修斯就从洞口中钻了出来,那个大小对草原胡狼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是一只长得很像菲尔·费多罗夫的雪貂,正打算把你们拐走呢?”雪貂呲着牙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虽然体型小巧但同样凶狠。

“呀!呃……哇!”埃米修斯四肢着地,也呲着牙凶了回去,但他的样子稚嫩又滑稽,实在可爱。

“哈哈,还得多练,小家伙!”

“小家伙?我才不是小家伙,我可比您大多了!”

“哦是吗?那就是……大小家伙!”

菲尔和埃米修斯说话的时候,赛法琉斯已经从小洞下钻出来了。她问菲尔:“菲尔警助,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们那种招摇的跑法还用找吗?沿路问一问兽就知道了啊。”

“哦……”

“话虽如此,这里还真是个隐蔽的地方呢……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哦,对,菲尔警助!我们打算在这里办一场鬼故事大会,就在这周末的晚上,您要来吗?”

“鬼故事大会?哈哈,你们年轻兽真会玩,我小时候怎么没想过呢!”菲尔抱起手臂思索着,“这周末啊……如果没发生什么案件的话我就可以。”

“太好了!同学们一定会喜欢您的菲尔警助!”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既然这样的话,我可以再带一只兽吗?”

“哦!当然,我们非常欢迎!您打算带谁呢?”

“康德·费多罗夫,一只渔猫,也是我的弟弟。”

“弟弟?”埃米修斯惊呼,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于是继续说道,“不好意思,菲尔警助,请问您难道是……重组家庭?”

“哦不,我和康德是亲生姐弟,而且是龙凤胎,”菲尔作骄傲姿态介绍道,“我们家是异族家庭!”

“异族家庭!”埃米修斯虽然听说过这事,但也是第一次见。

当提到异族家庭时,赛法琉斯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她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于是便继续询问:“意……意思是,您的父亲和母亲?”

“没错,赛法琉斯,我的父亲是雪貂,而我的母亲是渔猫,他们真心相爱,于是前往漠土大陆朝见繁育主母伊西里奥孙,并获得了她的‘祝福’,之后就生下了我和弟弟。”

“这样啊……”赛法琉斯向埃米修斯的方向瞄了一眼。

“哎呦……”菲尔看出了这只斑鹿的小心思,“总之,你们愿意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定会到的!”

“好耶,菲尔警助!”

“好了,孩子们,时间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家了。我今天晚上临时要去参加一场同学聚会,就不陪你们了。”菲尔正和他们向外走着,突然又想到一些事,于是补充道,“千万不要告诉纳里克哦!否则他肯定会说我擅离职守的!”

“难道不是吗?”

“埃米修斯,你还是没有悟到成年兽的精髓啊!能摸鱼就绝不工作!好不容易有兽邀请,不去可惜了!”

“难道我们的邀请也是?”

“那当然,多谢款待!”

“突然就有了一种罪恶感……”

雪貂·菲尔·费多罗夫,毕业于第三综合军事学院,特务专业第二名,照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毕业后进入钟龙厅当起了司警。同事们说,从来没见她在工作,但是从来没见她没完成工作。她在一次钟龙厅的年度运动会中脱颖而出,得到纳里克的赏识,升到了正厅警助的位置。

她的三大兽生信条是:

要加班绝不加班;能摸鱼一定要摸鱼;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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