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惠互利(1 / 1)

睦州城内,人潮如流,街铺林立。

而在一旁的小巷里,欧阳离因后背被追杀他们的人划了一刀,身负重伤而靠在墙上,微微喘息。

自施萍和欧阳离入了睦州后,就一直被人追杀到现在,杀手接着一波又一波,根本杀不完屠不尽,而他们带的一百兵也被杀手屠戮殆尽。

如今的他们在睦州只能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远处,施萍带着一个斗笠来到小巷里,她手上拿着两个烧饼。

欧阳离见到是施萍来到小巷,才逐渐放下了防备。

施萍将手中烧饼递给欧阳离,欧阳离单手接过,才道了句谢谢。

施萍取下头上斗笠,解释道:“我刚去看了一下城门口,守卫森严,如今别说想出睦州,就是想给景王送封信,都是难如登天。”

欧阳离扶着墙面站起身,“现在我们只能到处躲了,等景王来睦州,我们才能获救。”

施萍不解,“话说能控制整个睦州,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马匪能做到的。”

“所以,你怀疑马匪与官僚勾结?”

施萍微微颔首,“自我们进睦州后,就没看到花爵爷,难保不是她在背后操控一切。”

欧阳离轻叹,“那日我们进赌场后,我看到南宫家的人了。”

施萍不是燕国人,自然不了解燕史。她微微蹙眉,“南宫家?”

欧阳离耐心解释,简明扼要道:“南宫家代代出武将,到武帝时期,南宫家是南宫翎在朝为官任职。南宫翎最后因功高震主而被武帝满门抄斩。”

施萍轻叹,“臣子功高,君主必疑,疑则生隙,疑则生乱。自古的武将大多不是战死沙场,而是被君王猜忌而死。”

欧阳离闻言,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吃起了手中的烧饼。

施萍见欧阳离没有说话,自己也没再搭话,他也吃起手里的饼。

小巷瞬间寂静,静的只能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这日天降大雨,寇府大院里的花草树木经过雨水浇灌后,生长的更加茂密。

而在大堂内,刘宇独自一人跪在寇家的大堂里,而一个身穿蓝衣华服的男子在大厅里左右踱步,满脸焦急,但又看着刘宇那张坚定认真的脸,心里更是怒不可遏。

刘宇今日是为他和屈婵的婚事来求男子成全的。

而这个男子便是寇勋的儿子——寇楚。

寇楚今年三十五岁,官拜翰林学士,正五品。

自凉国公寇勋去世后,寇楚离开了国公府,另立门户。

寇楚和刘宇两人关系胜似兄弟,寇楚一脸苦口婆心的劝道:“阿宇啊!你糊涂啊!你可知那屈婵是屈相之女,我们跟他连不了姻的。”

刘宇目光坚定,神情决绝,直视着寇楚,郑重说道:“阿兄,我不科举了,以后也不再入朝堂。我只想和屈婵成婚后,两人过归隐的日子,这样,万淳争斗,我们就可以不参与了。”

寇楚闻言被气笑了,“你是三岁孩子吗?你以为朝堂争斗是什么?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说不参与就可以不参与了?”寇楚长吁一口气,“刘宇,你我沾亲带故,而屈婵和屈涛那可是父女关系,血缘在那是洗不掉的。阿宇,你想娶张家王家的女儿我都支持,哪怕是娶一个妓子,但你怎能娶屈婵呢?你可知她今年刚好三十,还嫁过伐西将军——巩霖?她大你八岁啊!阿宇,你怎可如此想不开?”

刘宇闻言,心中一怒,但又因寇楚是兄长,他极力辩解,“阿兄,你若因万淳党争不让我娶屈婵,我可以理解。但若你因她嫁过人又因她的年纪大而阻止我和她在一起,那我可就要跟您顶嘴几句了。阿兄,这天下女子皆可敬,有她们这世间才有生命。屈婵虽然年纪大些还嫁过人,可她依旧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因为女子,本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寇楚知道刘宇对世间女子都很尊重,原因是因为她娘。

自刘宇的爹刘平死后,刘终氏含辛茹苦的将刘宇养大,他知道一个女子活在世上的不易和艰辛,也知道许多女子的不幸大多始于婚姻。

所以,刘宇励志,日后娶妻,绝不做个负心汉。

正如现在,他既对屈婵动心,那就定会一心一意,追求到底。

寇楚顺着刘宇的话应道:“好,方才阿兄是一时气头上,这才说了几句对女子不敬的话,日后阿兄不这样了。但你不能娶屈婵。要知道,不论万党还是淳党,他们私下党羽极多,你若娶了屈婵,万党会说你忘恩负义,淳党会骂你猪狗不如,不知感恩,那时,你帮谁都不对。搞不好,你要么被人利用成为棋子,要么就会成为上头人眼里的刺,迟早会被人拔除。”

刘宇知道寇楚是为自己好,但他对屈婵是动了真心,此生不娶到屈婵,他不会罢休。

刘宇坚决道:“天地万象,皆隐玄机,人事沉浮,俱为未知。阿兄,遇良人以托终身,择佳偶而伴暮岁,实乃稀世之幸事。然命运如缰,当自执之。若娶不到屈婵,我会后悔终生,但若娶到了阿婵,那即便前方有千难万险,我也不悔。所以……”刘宇欲语还休,旋即朝寇楚恭谨跪地,稽首而拜,恳切道:“还望阿兄玉成此事。”

寇楚见他事事说的斩钉截铁,便知他心意已决。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更何况寇楚和刘宇还是最要好的兄弟关系,他又怎会真的忍心让刘宇抱憾终身呢?

于是,他也只能松口,“罢了!今天这桩婚事我同意了……”

寇楚话还未完,刘宇刚准备开口道谢时,寇楚却补充道:“但是!”

寇楚说话严肃郑重了几分,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是兄弟,我明日就会向全天下宣布,你刘宇已被我逐出寇家的师门。从此以后,你与寇家再无关系。”

寇楚一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直劈在刘宇身上,刘宇因恐慌而心跳如鼓,他连忙呼唤道:“阿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宇话还未完,寇楚打断怒斥道:“住口,谁是你阿兄?刘宇,我父亲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弟子,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寇家人了。你此刻赶紧去你房间收拾你的包袱,然后滚出寇家。”

刘宇听着寇楚说这些无情的话时,他眼眶瞬间通红,他极力辩解道:“就因为我要娶屈婵,你就要和我断绝关系?为什么呀?阿兄…额啊…”

刘宇话音刚落,寇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扇到刘宇的脸上,刘宇脸颊瞬间通红一片,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寇楚命令道:“来人,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扔出去,从今往后,他与寇府再无瓜葛了。”

两个小厮闻言,立马走上前来,对寇楚行了一礼后,便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刘宇死死压在地面,纵刘宇还在挣扎着,声嘶力竭的质问寇楚为什么时,小厮却将他连拉带拽的拖了出去,还将他的包袱一并扔出寇府后,将大门紧紧关闭。

漫天大雨,瞬间落下,将刘宇淋成了落汤鸡。

刘宇看着寇府那紧闭的大门,他站起身,捡起包袱,失魂落魄的离去。

这日一早,旭日东升时,燕国的朝堂上已站满了文武百官。

苏江月身着一袭龙袍,高坐上座。

一个身穿深绿色官袍的女子上前一步,此女名叫佟景,睦州人氏,今年三十岁。

佟景的祖上也曾做过官,后家族没落,到佟景的母亲时,他们家已是平民。

佟景早年丧父,母亲佟瑶将他抚养长大。

佟瑶是个教书先生,在佟景小的时候就教她读书习字,佟景在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天文数术之学,喜欢堪舆之术。他工于心计,多才多艺。

在佟景二十三岁时,她本来想过考取功名,可后来进了兖州后,她只考了一次,一次落榜后,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自那后,佟景放弃了科考,留在了兖州,以卖字画为生。

苏歆对画情有独钟,而她之所以喜欢画作是因为画作可以让她永远记住一个人。

例如她死去的父亲,例如她心里那个爱而不得之人,虽然她与那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是,她还是想把那人画下来,后挂在自己的房间里,日夜欣赏。

而恰巧,佟景的画每幅画皆都活灵活现,颇为传神。

于是,苏歆和佟景结交为友,后来,鲍静被苏江月处置后,司天监正的位置空闲,而佟景正好对天文较为精通,苏歆便在苏江月面前谏言,让佟景顶上司天监正的位置,这样,佟景才能入朝为官。

佟景上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睦州这半个月来,暴雨连天,接连不断,如今,睦州城外,长河泛滥,睦州周围不少乡镇皆被长河淹没,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且因为死的人太多,睦州还引发了瘟疫。臣恳请陛下派人拨银赈灾,安抚灾民。”

佟景口中的长河,是一条深浅不一的大河,贯穿了整个燕国,由于它很长,所以取名长河。

安狼国有五城一州,分别是,洛州、平凉城、岳漠城、华亭城、永平城、晚枫城。

其中洛州为安狼国都。

而长河的上游可连接安狼国的都城洛州,途径华亭城和晚枫城,中游连接燕国的睦州、梁洲,后经过蕲州,兖州,再经过下游可到随州周边的大海。

这条河养活着燕和安狼两个国家的大半人口。

苏歆上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大燕年年都会有自然灾害降临国中,而那长河几乎年年都在泛滥成灾,使得不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所以,依臣所见,治理长河不应该再是简单的修理堤坝,这种做法,治标不治本,臣觉得,应该派人从根源上解决长河泛滥的问题。”

苏江月不解,“那你觉得派谁去合适呢?”

苏歆看了一眼佟景,才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司天监正佟景,上知天文地理,下会堪舆之术,佟景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派她去,再合适不过了。”

在燕国的历史长河中,历代君王虽肩负着江山社稷的厚重使命,但却都将治理长河奉为至高无上的头等要务。

滔滔不绝的长河,其兴衰关乎着家国的荣枯、苍生的福祉。

所以,若燕国的君王,能将长河修缮妥善,那即便这位燕国君王之前再为昏庸,死后也能享有一个治理长河有功的美名。

苏江月问道:“佟景,若朕把治理长河的要务交给你,你有几成把握能将长河治理妥当?”

佟景对苏江月行了一礼,信誓旦旦道:“回陛下,臣有九成把握。”

“九成?”苏江月蹙眉不解,“为何不是十成?”

佟景解释道:“陛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臣的九成把握在于自己,至于还有一分,得看天。”

苏江月轻笑一声,“佟景,这样吧!朕将这次治理长河的机会给你,为期三年,三年内,你若能治理好长河,使其不再泛滥成灾,朕便让你加官晋爵,享无上尊荣。倘若你三年内治理不好长河,你便以死谢罪,如何?”

满朝文武闻言,心里都明了,苏江月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倘若佟景真的有才,便可成全苏江月重用佟景治理长河的美名,可份美名可是会流传千古,经久不衰。

但若佟景无才,苏江月便想以此机会断了苏歆一臂。

而此刻的佟景也不能对苏江月公开拒绝治理长河一事,否则就是在苏江月面前公开承认自己无能,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更是苏歆的脸。

苏歆识人不清,专将无能之人举荐给苏江月,搞不好还会背上一个乱政的骂名。

佟景只能硬着头皮,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重托,臣,必当不负众望。”

苏江月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命令道:“佟景,朕命你为钦差,带银十万两,治理长河,至于瘟疫和安抚灾民一事,就由景王出面,带银十万两,赶赴睦州,赈灾救民。”

苏江酒上前一步,和佟景一起对苏江月行了一礼,异口同声道:“臣遵旨!”

苏江酒和佟景听令后退回原位时,苏歆却上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蛊族一事,臣心有愧。如今,大燕连攻虞朝三州,臣想将功折过,带兵重新攻下蛊族,还请陛下成全。”

苏江月轻笑一声,毫不犹豫的同意,“可以,但郡王你记好了,这次如果攻不下蛊族,那之前你弃城而逃的账,便一并算上。两罪并罚,回来便要你的命。”

苏歆行了一礼,“是!臣遵旨!”

苏江月轻叹,“那便就给你五万兵马,粮草十成。你可有异议?”

苏歆对苏江月行了一礼,“多谢陛下圣恩!”

苏歆语毕后,苏江酒也上前一步,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臣攻下虞朝三州,战功赫赫。所以臣想借此战功向陛下求一个恩典,还请陛下成全。”

此话一出,又引得大殿上满朝文武不满,众人纷纷议论,“景王也太过张扬了?不过是立了一点战功,就大肆宣扬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自取灭亡。”

“自高者处危,自大者势孤,自满者必溢。景王如此嚣张,无意于自掘坟墓。”

“可不是嘛,景王身上有皇室血脉,她又亲民又立战功的,难不成是想谋反?”

……

苏江酒闻言,转身质问满朝文武,“刚才是哪位大人说,本王有谋反之心的?站出来!”

苏江酒话音刚落,众位大臣皆都面面相觑,左顾右盼。

一个身穿浅绿色的女子上前一步,此人名叫缪缉,官拜太子中舍人,从六品。

缪缉一脸铁骨铮铮的模样,直言道:“不错,方才那话是臣说的…额啊…”景王要杀人灭口吗?

谬缉话音刚落,谬缉便只觉脖颈一痛,她的五官瞬间扭曲,鲜血四溅,吓得满朝文官纷纷往后退让,更有甚者,还尖叫出声。

此刻的苏江酒,已然疯魔,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那彻骨的寒意仿佛实质化的寒冰,能瞬间冻结人的灵魂。

苏江酒冷哼一声,她从袖中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对着谬缉倒下的尸体笑的一脸天真无邪,她的声音平静温柔,可说出的话却字字残忍,“你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了,本王会将你厚葬的。”

苏江月大怒,她怒拍桌子,厉声斥责道:“苏江酒,你竟敢在大殿上公开杀朝廷命官,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苏江月一怒,众位大臣纷纷下跪,对着苏江月磕头行礼后,便不再多说一句。

苏江酒却笑意加深,此刻的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娇艳迷人却又暗藏致命危险,又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能取人性命,“陛下,谬大人她刚刚说臣有谋反之心!”苏江酒故作惊讶,“谋反啊?臣怎担当得起这么大一个罪名?”苏江酒轻叹,声音平和了些许,“陛下,臣对您,从来都是忠心耿耿,没有二心的。所以,谁敢说臣对您有不臣之心,那都是想要离间陛下与臣关系的小人,这种人不杀,留着祸国殃民吗?”

苏江酒的话让苏江月辩无可辩,苏江月气的浑身抖如筛糠,可反观苏江酒,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她若无其事的命令道:“来人,把这具晦气的身体抬下去,再把地板擦拭干净。可千万别吓到了陛下,脏了陛下的眼。”

门外的御林卫走了进来,动作麻利的将谬缉的尸体拖了出去后,苏江月大惊,“苏江酒,你何时能掌握宫中御林卫了?”

燕国的御林卫有三千人,都是护卫燕国君王安危的,只有燕国帝王能调动他们。

虽然是苏江月命这三千御林卫听苏江酒的命令,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还是得把戏做足。

苏江酒也不负苏江月所望,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陛下,臣与陛下是一家人,陛下的自然就是臣的咯!”苏江酒故作一本正经,“当然,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的道理,臣也知道。所以呀,陛下放心,陛下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臣是不会动心的。”

众人闻言,心里便都明了,苏江酒这是演都不演了,直接想让苏江月做个傀儡皇帝,苏江酒微微一笑,“陛下,臣方才跟您说,臣攻下虞朝三州,是有功之臣,恳请陛下将镇远侯府上的一个小丫鬟,叫郁可的,赏赐给臣。当然,若陛下开不了口,臣不介意,去侯府……”苏江酒眉眼一冷,说出的两字冷如寒冰,“明抢!”

郁子君闻言,很想上前说两句,可方才谬缉的尸体让他心有恐惧。

毕竟苏江酒可是有阎罗之称,她要疯起来,不管面前是谁,都难以活命。

苏江酒见苏江月气的咬牙切齿,便转身对诸位大臣道了句,“陛下今日累了,大家若再无其它事,便退朝吧!”

苏江酒语毕时,站在苏江月身旁的小太监看着两位祖宗唇枪舌剑,心里也很害怕,他怕苏江月一怒之下殃及池鱼。

毕竟苏江月也是个爱乱杀无辜的。

为了平息战火,小太监立马掐着嗓子高声呼喊,“退朝…额啊…”

小太监话还未完,只听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望向小太监,只见苏江月拔出放在皇位后架子上的帝王宝剑一剑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小太监的腹部,小太监的血染上了龙袍,红黄相间,更加刺眼。

苏江月厉声咆哮道:“苏江酒,这天下,还轮不到你做主!”

众位朝臣见此,更加诚惶诚恐,只觉站起身也不是,退下更不是,便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苏江酒长叹一声,故作一脸嚣张跋扈,“陛下可莫要冤枉臣,臣不是再为陛下做主,只是陛下今日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臣才遣散诸位大臣,让陛下好好的冷静冷静。”苏江酒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大臣,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

此话一落,众朝臣全怕苏江酒和苏江月闹起来殃及池鱼,于是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纷纷起身对着苏江月行了一礼,道了句,“陛下,臣告退”后,便一溜烟的跑的不见人影。

待大殿上只剩苏江月和苏江酒后,苏江酒才微笑着对苏江月行了一礼,“陛下,戏散场了!那臣也就先行告退了。”

苏江月将脸上怒气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宠溺的笑意,她有些无奈又生气,“滚!”

苏江酒微微颔首,“好嘞!”

语毕,苏江酒转身,动作麻利的退下。

今日早朝下朝后,苏江酒和苏歆一道同行,两人来到街上的一处偏僻小巷里。

苏歆问道:“殿下,我听说,施萍投入了你的门下?”

苏江酒不解,“小郡王这是听谁说的?”

“施萍将文章献给你,这不是明面上摆着的事实吗?”

苏江酒轻笑一声,“郡王,本王惜才,你不是不知道,施萍将文章交给我,我向陛下举荐她,只是为了给陛下多提拔一个人才,仅此而已。”

苏歆微微颔首,表面认同心里却不知打着什么算盘,苏歆提醒道:“直木先伐,甘井先竭。景王,你如今刚立战功回来,可别太猖狂了。拉帮结派,功高震主,这可都是不小的罪名啊!”

苏江酒脚步一顿,看着苏歆的双眸,似笑非笑道:“小郡王与其提醒我,不如先管好自己。一颗想谋朝篡位的心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怕哪天自己先露出马脚,让陛下治你一个造反的罪名,最后砍了你。”

苏歆知道,苏江酒说的是自己醉酒后,在无意识时说出传国玉玺在郡王府一事。

那日,苏歆是假意醉酒,也是故意说给众位大臣听的。

而苏江酒言下之意,不过是在说,若苏歆真将传国玉玺拿出来,苏江月会以造反的罪名说苏歆拿着一个假的玉玺想要谋朝篡位,毕竟,谁都不知道,真的玉玺长什么样。

苏歆冷哼一声,“景王,谋朝篡位可不敢当,只不过,陛下想要传国玉玺吗?又或者说,你也想要…额啊…”

苏歆话音刚落,只见苏江酒运用轻功,在移形换影间,瞬间掐住了苏歆的脖颈,她冷声质问道:“传国玉玺到底在不在你那?”

苏歆知道,苏江酒想为苏江月找到传国玉玺,毕竟有了玉玺,燕国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用女子身份称霸世界。

因为传国玉玺就是天命,苏江月有玉玺在手,那便是天命落在了苏江月身上。她有一统天下的资本,日后,苏江月一统天下,天下没有任何人再敢说个不字。

“呵哈哈哈哈!!!”苏歆仰天狂笑,面对苏江酒的掐脖之举,她仿若未觉,浑身上下不见半分惧意。

苏歆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肆意又张狂到极致的笑,仿佛眼前掐着她的苏江酒不过是跳梁小丑。

她的双眸恰似一汪深潭,温柔在其中缱绻,却又被狠戾如墨般浸染。

苏歆微微仰头,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轻声道:“你猜猜看!”

苏歆伸出玉手打掉苏江酒的手后,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苏江酒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苏歆,长河能通到安狼国的国都,陛下既然让佟景治理长河,可不可以让他听命于我?”

苏歆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想干什么呀?”

“干一件足以可以让佟景名垂青史的事,此事若成,功劳分你一半,日后青史上,也能多你一笔功绩,可好?”

苏歆饶有兴趣的问道:“让我猜猜,你说长河通安狼,难不成这件能让我名垂青史的功绩,与安狼有关?”

苏江酒也不隐瞒,只问道:“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帮~”苏江酒话音刚落,苏歆立马接话,这个字她拖着长音,尾音肆意又魅惑。

苏歆也正经道:“苏江酒,于国有利的事,我自是同意的。等会我会让佟景听命与你,但你别忘了,功绩分我一半。”

苏江酒爽快应道:“好!只不过还有一事,我也想找你帮忙。”

苏歆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说!”

苏江酒直言不讳,“我要找你借兵,一万足矣!”

“呵哈哈!!!”苏歆闻言,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她的笑声带些讽刺,“苏江酒,你可知我手中没兵,方才陛下给我的兵是给我在战场杀敌用的,我若私自借你,就是不将君王放在眼里。”苏歆凑近苏江酒的脸,一脸不解,“苏江酒,你说这番可笑无知的话,是你活腻了?还是我傻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陛下做事只看结果,你私借兵给我,你我不说谁知道?只要你赢了这场仗,陛下就不会怪到你头上。”苏江酒轻叹,语气柔和了不少,“所以,你不如直说你想要什么吧?”

苏歆轻笑一声,“苏江酒,你缺兵,我缺钱,十万两赈灾银,分我五万,我就借你一万兵如何?”

苏江酒闻言眉眼一沉,眸光冷的似出鞘的利刃,好似能瞬间取人性命一般,她声音冷了几分,“你可知私吞赈灾银是死罪?”

苏歆故作惊讶,“哦是吗?”她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苏江酒,我可没有私吞赈灾银,这赈灾银,明明是你给我的?”苏歆一本正经道:“苏江酒,你我互帮互助,各取所需,才能相互成就,你我犯的都是死罪,这样,我也不怕你向陛下告我了。”

苏江酒冷哼一声,“苏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要银子无非是想存银打造兵器,就你,还想着学着兴朝御王,私铸兵器,谋逆造反,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

苏歆有些不满的摇摇头,一脸清纯无害,“苏江酒,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现在可是有求于我!苏江酒,你到底愿不愿意用五万两白银换取一万兵啊?不愿意我可就走了。”

苏江酒毫不犹豫应道:“今晚戌时,我让人扮成商人将白银私运到郡王府。”

苏歆满意的笑笑,“好!那景王若没什么事,我先告辞啦。”

苏歆语毕,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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