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曾卫民被固定在特别制作的椅子上,手和脚都不能动。
桌子前面坐着两个警察。
“姓名?”一个警察问。
“曾卫民。”
另外一个警察在做记录。
“年龄?”
“17。”
“家庭住址?”
“大桥路18号。”
“为什么拿刀捅人?”
“他们经常叫了外路,围堵我,我都躲着他们……”
“为什么拿刀捅人?问什么你答什么?”
“他们堵我都路,要搜我身上的钱,我拿出刀警告过,别靠近我……”
“刀哪来的?是事先准备好的吗?”
“买的。用来削铅笔的……”
“为什么放在身上?”
……
车轱辘话转来转去,一直问到晚上。
曾卫民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全家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为了他的事操碎了心。
晚上。
一家人在一起商量对策。
二舅把了解到的情况向大家介绍:“我听徐老师说,情节是这样的:因为口音不一样,同学都喊卫民外路。其中有三个不三不四的同学,读书不咋地,调皮捣蛋都有份。进去也是靠关系。可能有点背景。他们叫他外路,还动手动脚有推搡的动作。卫民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小刀,就捅了一个同学。捅在肚子上,肯定死不了。现在人在医院里住着呢。人家告故意伤害罪。这罪名可大可小。轻的拘留,重的判三、五年。当然还要看伤情鉴定。现在主要的是伤情鉴定要轻。还要取得受害人的谅解书。这边要想办法判定卫民是自卫。因为是他们先动手的。”
“三哥真傻。”曾卫英嚷道,“为什么要动刀呢?”
“没有刀的话,不就没事了。”二舅说。
“现在该怎么办呢?”何春菊焦急地问,“孩子他爸,你想想办法啊?”
“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在卫生系统,找鉴定的医生通融一下,”二舅出主意说,“如果轻伤都算不上,最多拘留几天。”
“拘留会不会留案底呀,影响以后当兵找工作?”何春菊问。
“可能会有影响。”二舅说,“得想办法让伤者出谅解书。可能要花点钱。”
“关几天也好,接受点教训。”
“你说什么呢?”何春菊推了老公一下,“我看把你关几天才好。”
“卫民要是学一点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这样。”曾卫国比划了一下,“真是笨!”
“净说些没用的。”曾卫英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有一个朋友,”曾卫军插嘴说,“她爸是政法委的书记,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政法官员,肯定行啊!”二舅眼睛都亮了,“你快叫你朋友帮忙说说。”
“这么晚了不好吧?”曾卫军犹豫不决,“明天我去……”
“人命关天,还等什么明天。”何春菊催促道,“现在就去。卫民在里面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好。我去。”曾卫军答应道,“我不敢确定能不能行。”
“不试怎么知道。”二舅推了曾卫军一下,“快去。”
曾卫军知道娟子在家。
他在娟子家外面徘徊了一会。
这么大的事……和他爸也说不上话,只能和娟子说。让娟子和她爸说。她会不会觉得为难?唉!真是麻烦!
最后下决心敲了敲门。
是娟子妈开的门。
“卫军!”娟子妈惊讶道,“这么晚,有事吗?”
没等曾卫军说话,娟子探出头来,“卫军!”
“你出来一下。”曾卫军向娟子招手,“和你说两句话。”
娟子把母亲推进屋,把门关上门。
“什么事?这么晚了!”
曾卫军把弟弟的事说了一遍。
“你进来吧。你和我爸说。”
“我开不了口。见你爸就哆嗦。”曾卫军可怜巴巴求道,“你和你爸说,我在外面等你。”
“真是的!我爸又不会吃了你!”
“真的。你摸摸我的手,都拔凉拔凉的。”
娟子握了一下曾卫军的手,打了他一下,“胆小鬼!你等着。”
过了半个钟头。
娟子出来了。
“我爸叫你进去。”
“你爸怎么说?”
“我和我爸说了。他打了两个电话。接着就和我说:你叫那小子进来。我看应该问题不大。”
曾卫军跟着娟子进了书房。
“叔叔好。”曾卫军鞠了一躬,“给您添麻烦了。”
“娟子你先出去。”老爷子威严地说道,“把门关上。”
老爷子勾勾手指头把曾卫军叫到跟前,小声说,“我帮你这个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您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你答应了?”
“我答应!”
老爷子走到门口,听了听,猛地开了门,娟子竖着耳朵在偷听。
“你在做什么呢?”
“有什么保密的?还不能听啊?”娟子笑道。
“男人之间的事,女孩子少打听。”
第三天。警察把曾卫民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