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来了。”檀爱喜轻轻摩挲着梅倾的手背,眼中盛满心疼,“心心,能不能...别做警察了?”
梅倾反握住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别担心,这种大案子不常有。这次只是右臂中枪,三四周就能好。”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是明凡告诉你的?”
檀爱喜微微点头。
“稀奇,你居然加了他联系方式?”梅倾挑眉,“我记得你最烦他这种话多的类型。”
檀爱喜避开这个话题,从袋子里取出新衣服:“你该换身衣服了。”
梅倾低头嗅了嗅自己,嫌弃地皱眉:“确实该洗洗了。昨天太累就直接睡了,现在就去。”她看了眼袋子里的内衣,会心一笑,“还是你懂我,来,亲一个~”
檀爱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得愣住,指尖轻触被亲过的脸颊,一抹红晕悄悄爬上耳根。
门外,陆明凡透过玻璃窗恰好捕捉到这抹笑容。那一刻,他感觉心跳漏了半拍。
“看什么呢?”黎绮梦突然拍他肩膀,顺着视线望去,了然一笑,“哦~在看爱喜姐啊。”
陆明凡慌忙回神,推门而入:“爱喜,心爷呢?”
“在洗澡。”檀爱喜的声音轻柔似水。
浴室里水雾氤氲,梅倾的声音隔着门传来:“爱喜,能进来帮我一下吗?”
黎绮梦按住要起身的檀爱喜:“我去!”临走时冲陆明凡眨眨眼,暗示他把握机会。
浴室里,黎绮梦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咽了咽口水:“心爷,你身材也太好了吧!”
梅倾背对着她,露出肩胛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少贫嘴,快帮我扣上。”
“这是...?“黎绮梦的手指轻轻抚过疤痕。
“当兵时留的纪念。”梅倾语气轻松,“像不像朵花?”
“像朵白梅花。”黎绮梦小心翼翼地扣好内衣,“当时一定很疼吧?”
梅倾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换上裙装的梅倾转了个圈:“怎么样?”
“很适合你。”檀爱喜眼中闪着欣赏的光。
陆明凡直男式夸赞:“早该这么穿了,这才像个女人嘛!”
黎绮梦翻了个白眼,梅倾则故意腻在檀爱喜身边:“爱喜~我手疼,你喂我~”
看着檀爱喜温柔地一勺勺喂粥,陆明凡羡慕得眼睛都直了。
出院前,梅倾特意带檀爱喜去宠物医院打最后一针狂犬疫苗。陆明凡灵机一动:“我也要打!”成功制造了下次见面的借口。
久违的阳光穿过云层,将金色的光斑洒在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方心凝正弯腰挪动那几盆开得正艳的月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阿妈!”
“心心!”方心凝猛地转身,沾着泥土的手套都来不及摘下,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她贪婪地嗅着女儿发间熟悉的气息,却又突然松开手,板起脸来:“说好陪我们一个月,结果一跑就是这么久!清明节也不来个信,你知不知道阿妈有多担心?”
“阿妈,疼...”梅倾示弱地皱起脸。
方心凝这才注意到女儿手臂上的绷带,眼泪顿时夺眶而出:“你看看,又受伤!别当警察了行不行?阿妈这颗心啊,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梅倾连忙环住母亲的肩膀,轻声安抚道。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小黄突然竖起耳朵,冲着门口狂吠起来。只见它龇着牙,尾巴却紧紧夹在腿间,一个劲往梅煜身后躲——原来是看到了檀爱喜。
“它这是记仇呢。”檀爱喜无奈地摊手,“上次给它做绝育的时候,麻醉可能打得不够及时...”
黎绮梦看着小黄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笑得直不起腰来:“都说狗记性好,没想到还这么记仇!”
回到自己的房间,梅倾径直走向那个红木柜。她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手指触到空荡荡的绒布木盒时,心头猛地一沉——那只银镯果然不见了。她下意识摩挲着右手腕上那只一模一样的镯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厨房里,梅凉霖热好了祭祖剩下的社饭:“来,吃口祖宗保佑的饭,祛祛晦气。”
梅倾刚吃一口,黎绮梦就凑过来:“给我尝尝嘛!”
“没出息。”梅煜在一旁冷哼。
“美食当前,不吃是罪过!”黎绮梦满足地眯起眼,又酸溜溜地看着梅倾和檀爱喜共用的勺子,“啧啧,真是好闺蜜呢~”
檀爱喜红着脸低头,梅倾却笑得坦然,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们身上洒下温暖的光斑。
多云的夜幕笼罩着梅家老宅,星光隐匿,却掩不住中堂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来来来,都坐下!”梅煜将大富翁地图铺在地上,硬币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做银行管家,保证公平公正。”
梅倾盘腿而坐,裙摆像花瓣般散开。檀爱喜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陆明凡递来一杯热茶才回过神。
“规则很简单,”梅煜分发着虚拟纸币,“每人一万五启动资金,掷骰子走步数。走到命运、机会、真心话或大冒险点就要抽卡。”
黎绮梦突然指着梅倾大笑:“心爷,你第一个中招!”
梅倾翻开真心话卡牌,梅煜的声音骤然压低:“如果你的闺蜜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爱喜吗?“梅倾不假思索,“我也喜欢她啊。”
“不是友情,”梅煜意有所指地看向檀爱喜,“是爱情。”
空气瞬间凝固。檀爱喜的指尖微微发颤,茶杯里的涟漪暴露了她的心绪。
“不可能,”梅倾笑着摆手,“爱喜大学时还有男朋友呢。是吧,爱喜?”
檀爱喜勉强点头,喉间像堵了团棉花。陆明凡适时递来纸巾,她却只是攥紧了拳头。
“我是说如果,”梅煜不依不饶,“不回答扣一万分。”
梅倾这才注意到卡牌上悬殊的奖惩规则,恍然大悟:“小堂哥,你改规则!”
“这样才刺激嘛。”梅煜笑得狡黠。
梅凉霖突然插话:“重来一局,我也加入。”他意味深长地扫视众人,“这次我来当银行。”
新一轮游戏开始,命运之轮再次指向梅倾。翻开卡牌时,她倒吸一口凉气——同样的题目。
檀爱喜的指甲陷入掌心,却强作镇定:“说吧,我没事的。”
“如果爱喜真的...”梅倾斟酌着词句,“我会感谢她的喜欢,但也会明确拒绝。之后可能会保持距离,毕竟...”她看向父亲,“我的取向很正常。”
梅凉霖赞许地点头,檀爱喜却像被泼了盆冷水。陆明凡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悄悄挪近了些。
轮到梅煜抽卡时,黎绮梦幸灾乐祸:“希望有几个孩子?”
“十个女儿。”梅煜话音刚落,黎绮梦就笑倒在垫子上:“生娃机器啊!”
笑声中,檀爱喜抽到大冒险卡。梅凉霖看了一眼就递给她:“自己看吧。”
梅倾凑过去,突然指着自己的脸颊:“来,亲这里。”她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两弯月牙。
檀爱喜的唇瓣轻轻擦过那片肌肤,像蝴蝶掠过花瓣。陆明凡看得眼睛发直,梅煜则皱起眉头。
游戏进行到深夜,真心话的匣子越开越大。檀爱喜讲述父母离世时梅倾如何陪伴;陆明凡坦白接受姐弟恋;黎绮梦自曝98段情史惊掉众人下巴。
凌晨时分,方心凝来催大家休息。梅倾拉着父亲来到天井,夜露的芬芳萦绕在两人之间。
“阿爸,”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你相信阿婆可能...还在守护我们吗?”
梅凉霖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他的声音充满担忧,“明天去看看心理医生好吗?”
梅倾望着无星的夜空,那些无法解释的巧合在心头盘旋。银镯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仿佛在诉说一个只有它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