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概的逃跑思路之后,司空溪仗着自己有练气初期三阶的修为,把所有技能点都往自己的五感上加点,然后将这白氏宅内的大小消息近收入耳;不用动弹就能知道白府里的动向,司空溪就成日蹲在寒芳园里,多一步也是不愿意走的。
今天,是她司空溪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四天。
有吃,有住,无需自己动手的生活显然非常合乎司空溪这个咸鱼的心意;虽然这个吃住的质量并不是很好,可司空溪仍旧无可阻挡得生出了一个念头:要不就不走了吧?反正原主也没了。这个术法也不知能有几分是真的生效了,那么我违背她的意愿,应当也没有什么大碍吧?
这样的念头才冒出来,司空溪只觉得心脏处传来阵阵抽痛。一时之间,仿佛身处于一个类真空的环境,无法呼吸;更不要说灵敏的五感使得其感受更加痛苦,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大约十来分钟才开始渐渐消退。
“什么鬼?原主身体还有心脏病的吗?”恢复呼吸的司空溪像是个从岸上回到水里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地呼吸,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
司空溪再次回想原主留给她的记忆,发现原主并没有这方面的病症。
“总不能是那个术法吧?不能吧?”司空溪神情惊恐。
记忆里没有这方面的疾病,难不成是她穿越而来的后遗症?还在现代的时候,司空溪说不上是非常健康,但是她生病什么的也是少之又少的;基本上都是今天病明天好的速度,导致偶尔不想上学的时候也没有理由可以请假的。而且原主的身体虽然说不是很抗造的类型,但是这种突如其来的窒息和心脏抽痛如果要是有也不太可能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发作,但是,如果说,是术法的约束有点合理起来了。
为了验证到底是术法的问题还是穿越而来的后遗症,司空溪试着将刚才的想法在心里重复默念一遍:“我不想遵守约定,不离开白府了……啊!嘶——”
心脏的抽痛和刚才的窒息感如约而至,得了,还真是术法的问题!
也许是惩罚是叠加式的,这一次的感觉比刚才还要久上许多;疼的司空溪一下子倒在地上眼泪直流,嘴巴大张仿佛被人勒住了脖颈一般,意识也开始涣散。就在司空溪以为自己将要离开人世的时候,新鲜的空气再次进入她的鼻腔和嘴巴,心脏的抽痛也开始消退。
“这个该死的修仙界!不搞这些个要人命的东西会毁灭吗!”司空溪用手支起身体,一边喘息着也仍旧不忘咒骂。
意识到这个白家是非走不可之后,司空溪开始变得烦躁了起来。原主只说了要走,也没说有没有规定时间之类什么的;就是在信里,也只是提了一下自己学艺不精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样窒息的感觉她已经试过两回了,她可不想再来个第三回!
可是烦躁归烦躁,有着白家主和他贴身的两个侍卫在白府她也不好行动。到时候可别是她司空溪才堪堪翻过这白府的院墙就被逮了回来,到时候可就少不了又要饿上个好几天;这样的试探还不如不做,省得费人又费力。
至于为什么不能借机出府然后再逃跑的这个问题,从前的原主也不是没有试过;只是出门之时那个不给饭吃的老头会将其一个贴身护卫“暂借”给原主,美名其曰保护三小姐的人身安全,可实际上是保护还是监视其实原主都是心知肚明的。
司空溪就这么焦虑着又在寒芳园里蹲了两天,可算是给她蹲到机会了。五月十三,也就是明日丰城城主要在城主府设宴,作为丰城的世家大族之首的白家,那个不给饭吃的老头自然是要出席的。
原本半月前的计划是白家主和一个贴身侍卫及家仆若干前往城主府,大抵是司空溪子上次认错之后太过安分守己了;这一次外出,那个老头的另一个的贴身侍卫也会一起前往!
这就意味着,五月十三这日,是她司空溪最好的逃跑机会!
刚好,三日前半夜之时饿得睡不着的她发散五感发现这府里有对小鸳鸯为了外出,在寒芳园旁边的镜花阁的院墙处悄悄凿了一个半人高的洞,还用杂物遮掩了起来以便夜里出府私会。那个半人高的洞也就与寒芳园有着一墙之隔,到时候逃跑起来不要太方便!
这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这么顺的事司空溪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体验到,简直不要太爽!
时间不经人,自打上次逐风院走完那一遭之后,直到五月十三这一日刘妈子可算是见到早起一日的司空溪了。
见状,刘妈子不禁感慨说道:“三小姐今日起得格外地早,莫不是昨晚夜里睡得香甜?”
“对啊!”司空溪笑着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只要离开了这里那个什么鬼的术法就不能约束我了吧!’
今日,刘妈子一如既往地在布菜之后就离开了寒芳园。司空溪有时候发现这个空有名头上的小姐身份也挺好的,寒芳园除了门口外守着的两个婆子以外就司空溪一个人;刘妈子只不过是从家主夫人房里头随便挑出来给她送饭而已,没人管,她一个人在如此松懈的看管之下要逃跑简直就是简单模式。
早上十点也就是这里的巳时,白府里头要参加城主宴席的人已然出发。为了保守起见,司空溪安安静静地呆在寒芳园。城主的宴席是一直持续到晚上的,她可不能太早跑路,被发现就惨啦。
司空溪就这么一直等,等到日上中天,这个时候府宅里头是所有人午休之时;整个白家都是静悄悄地,这个时段往日也就司空溪一个人醒着。
司空溪揣好她为数不多的钱财,卷了两套朴素的衣裙,就这么小心翼翼地在寒芳园与镜花阁之间的隔墙那儿爬了上去;蹑手蹑脚地将那堆阻挡洞口的杂物移开了一点点,低头弯腰地钻了出去。
来到白府之外,司空溪又将那些个杂物移了回去。
之后又装作若无其实地从白氏宅后的巷道走出,不紧不慢地随着大街上的走夫贩卒出了丰城。
直到离开丰城将近两三公里,进了城外的树林,才送了一口气。